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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灯 驯龙

紧了。

他觉得好笑。

蠢货。

“有看好谁吗,下个注玩玩?”

“还能下注?”她被他的话吸引。

“不然你以为哪来的这么多观众,来这儿的都是赌徒。”他递给她一张卡,手往前指了指,“想好了就把他叫过来。”

姜月迟手里捏着那张卡,没法从厚薄和重量来判断里面有多少钱,但既然是费利克斯给她的,肯定少不到哪里去。

拳台上的比赛正在白热化阶段,现如今还看不出谁有优势谁有劣势。姜月迟的视线放在红方那个男人身上。

她对这种比赛是没什么经验啦,之前也没看过。

但她觉得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反正是费利克斯的钱,输了也不心疼。

于是她将卡递给负责下注的那个人:“我全押红方。”

听到她的话,费利克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姜月迟笑容温和,和对方道了声谢之后,又将视线移回拳台上。

嗯......这个比赛的确有点血腥呢,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她全神贯注的看起比赛,红方一看年纪就不大,可能二十出头?

这种比赛带点灰色性质,本来就是地下的。裁判不会因为其中之一爬不起来而宣布比赛暂停。

姜月迟亲眼看着双方都在毫无保护措施下被揍到鼻青脸肿。

每一下,她的表情都会狰狞一分,鼻梁骨估计断了,眼眶直接青了,肋骨应该也断了一根吧。

她闭上眼睛,实在不忍心再看。

所以同样没有注意到,费利克斯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看着拳台上的选手,费利克斯看着她。

她的表情狰狞一分,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她闭上眼睛,露出不忍的神情。他的脸色终于也难看到了极致。

比赛结束,红方赢了。对方躺在地上没再动弹,是用担架抬走的。

当然,赢的那方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伤,脸也肿了,但依稀能看出一些原来的样子。

总归是个帅哥。

裁判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伸手指了指台下的姜月迟。

大概是在告诉他,对方压了几千万赌他赢。

年轻男人的目光放在姜月迟身上,片刻后,冲她点了点头,像是致谢?

或许是在感谢她相信自己?

姜月迟高兴得不行,去拉费利克斯的手:“我赢了,我赢了!”

第一次赌就赢了,当然值得高兴了。

费利克斯却不为所动,本就深邃的眼如今越发让人看不分明,点了根烟起身就走。

姜月迟不明所以地跟上:“怎么了?”

他去了洗手间,她也跟了过去。这里连洗手间都是单独的,里面配备了洗手台和休息区。比起洗手间,更像是一个小套房。

才刚进去,费利克斯就按着姜月迟的肩膀将她压在墙上,语气轻飘飘的问:“喜欢他?”

姜月迟被他的动作弄懵,这会儿又被他的话给弄懵。

“啊。喜欢谁?”

他淡笑:“刚才那个。看人家只穿了条裤子就一直盯着他看?你的眼睛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吗?”

他声音不大,很是轻缓平缓,但话里句句都是逼问,气势很足,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姜月迟动弹不得,表情无辜:“他是比赛选手,我不看他难道看裁判吗?”

他点头:“是,台上的选手只有他一个,他自己和自己打。”

听出了他的话里的阴阳怪气,姜月迟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否认自己的确更关注红方那位选手,但他是自己下注买赢的那一方,所以她才更加关注他。

就像有人看足球比赛,肯定会更加关注自己更喜欢的那一队。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他了?”他掐着她的下巴,费利克斯是笑着问出来的,但他略微加重的力道让姜月迟明白,他当下的笑绝对不是高兴。

她在心里叹气,这人可怕的占有欲真是要命。

她不就是多看了别人一眼。

“我们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就已经肿了,我根本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他冷声呵笑,显然是不信她的鬼话。她的嘴里永远没有一句真话,他说了无数遍,不要指望那些蹩脚的谎言能骗得过他。

或许是经过了风浪地段,船身微微有些摇晃。据说这船是环岛一圈,次日中午抵达岸边。

费利克斯早就恢复了平静,此时松开她,靠着洗手台抽烟。

须臾,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她。

在远离灯光的位置,背光的他看上去有几分晦暗不明。

当下表情如何,情绪如何,眼神如何,姜月迟通通看不清,唯独只能听见他稍显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刚才的阴沉怒气悉数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