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显赫,该做足的表面功夫亦是要做足的。”
浅紫色衣裙女子眼底还是不屑,但白色锦裙女子劝慰,她也没再继续说永景帝如何,只是问道:“然后呢?”
白色锦裙女子:“宫里那位的意思是让长公主相请近日盛京风头最盛的那位贵女。”
浅紫色衣裙女子咬牙:“你说虞绾绾?”
白色锦裙女子点了点头。
浅紫色衣裙女子更是轻蔑:“不过就是撞上了点运气,你看前几年,盛京里谁会多看虞绾绾一眼。”
“那长公主是何意,为了给虞绾绾造势,特地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白色锦裙女子却是摇头:“长公主何许人,你又不是不知,眼光奇高又刁,兴许是不满圣上让她以不合她品味的虞绾绾为主,所以才泄愤般邀了这么多家中官阶不高的女子和无甚才学的女子。”
“也就变相的说,这有虞绾绾的春日宴,同她以往的春日宴品阶不一样。”
浅紫色衣裙女子笑了:“长公主这温柔刀确实扎人心窝,我喜欢。”
白色锦裙女子:“行了,快些进去吧,你不是还想见孟大都督吗?”
浅紫色衣裙女子却有些意兴阑珊:“来时的路上,听家中打探消息的下人来报,孟大都督今日一早就接了任务出城去了,估摸着是不会来参加这回的春日宴的。”
“你瞧,我还故意穿了紫色的衣裙,想与他相称,听闻前段时日,他可是难得换了暗紫色锦袍。”
两人说话音慢慢变轻。
身后跟着家中官阶不高的女子或是平民女子,有一些激动左顾右盼,另有一些诚惶诚恐地垂着头。
而前头衣着华丽的贵女,大多头戴幕离,身形笔直,下巴微扬,有着自信和从容。
接引的下人丁江是古园老人,他刚替一批贵人引完路,同身边的新来的下人讲着经验道。
“虽然衣着能直接判断到底是世家贵女还是家中官阶小的女子或是平民女子,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即使不穿华丽的衣裳也能看出来。”
“怎么说?丁哥。”新人好学提问。
正好两人快走到门口,远远就瞧着一位穿着水蓝色衣裙,头戴幕离的女子落了马车。
丁江走得快了些:“你瞧这位贵女,虽然衣裳不是最为华丽的,但是她刚刚下马车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皆为风雅,定然需十几年才能养成这般习惯,还有那挺拔的体态,昂首如白鹤之姿,这骨子里显然有着世家贵女天然的自信。”
丁江笃定,可走到大门,却听见门口通报,这位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竟是…虞绾绾时,着实大吃了一惊。
丁江沿路将虞绾绾引过去时,还时不时偷瞄虞绾绾,惊诧地十分明显。
无怪乎丁江诧异,早些年古园也被其他贵女承办过宴席,丁江也是见过虞绾绾的。
印象里的虞绾绾就跟先前部分家中官阶不高的女子和平民女子一般,诚惶诚恐地垂着头,生怕自己说错一点话,做错一点事,闹个大笑话,行事说话都十分拘谨和紧张。
可越是拘谨和紧张,越容易出问题。
那一场宴席上,虞绾绾同夏家小姐撞了衫,便被宴席主人拉出来,说两人有缘不如直接比拼一下才学,虞绾绾才学不显的名声显著,虽为了林潮生没有退缩,但依旧惨败给了夏家小姐,成了那场宴席最大的笑料。
未曾想这一回见到的虞绾绾却同上一回的好似……完全不一样。
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却更显从容,沿路还同他说了不少话,聊着山水之景,庭院之景,园中情况,一点都不似以往拘谨。
丁江看着赏了他小金珠的虞绾绾。
心里忽然觉得,这回的春日宴似乎比他以为的更有意思了。
虞绾绾脑海中分析着从下人那里得来的消息。
目前而论,除了长公主给了她一个软刀子外,其余皆为正常。
而长公主的那种软刀子于虞绾绾半分作用没有,她心中最为重要的是父兄安危,这种宴席规格高或低于她根本不重要。
再者长公主如此做,最不高兴的是宫内那位,她拂得可是圣上的颜面。
只是长公主眼下似乎还没真正意识到十四皇子已然不是从前的十四皇子,而是永景帝。
而来古园的前几日,或是说自打她脱离控制的那一日。
虞绾绾便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再让“虞绾绾”成为盛京的笑柄。
控制她的那个东西虽然掌控了她许多,但她自己有一些本质上的问题。
比如,她胆子小,不喜冲突,也不够自信。
所以,这段时日,虞绾绾也一直在有意克服自己这些问题,而今日便是交卷的日子。
方才瞧着那位下人眼中的惊诧,看来她目前表现的还行。
在幕离下的虞绾绾微松了口气。
宴席设在湖畔水榭,要到宴席的地方,需要经过一片莲花池,池上左右有两座半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