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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狸猫以令诸侯 徐鸯(二)

雨.....那么固执,那么大胆,想来其实早便遭了徐鸯的抵触。哪家姑娘喜欢这样蛮横的人呢?何况她还是皇帝。

以至于这昆仑塞走一遭,回来明白了些许,反而越发谨小慎微了。--虽然归根结底,其实也没改进多少。

"是臣多嘴问了几句。"卫崇低声道,"这阖宫都欢欣,臣也有些好奇,难免的。但若是陛下不欲让臣知晓......"

"恩。"徐鸯道,她侧过脸,指节叩了叩手边的小案,像是随意,但脖颈却又高昂,略有些犹豫地吞咽什么,显然也是口干舌燥,

“.....此事,朕确实不欲你提前知晓。”

话音未落,卫崇的手指便紧紧地攥成一块。他看向徐鸯,却有些茫然,不知目光该落在什么之上,只好狼狈地低头,急声道:

“那确是臣逾矩了,恳请陛下恕....

“但你既然问了,说与你听也没什么。"徐鸯又道,“这事反正总要告知你的。”她缓缓回眸,正巧撞上卫崇惊愕地抬头,她便又露出一个笑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卫崇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难道徐鸯立后这件事当真与他有关,难道那宫人略带古怪的神情竟是这个意思,难道.

“难道陛下是要立.......他不假思索,嘴比脑子还快地问了出来。徐鸯眨眨眼,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狡黠地笑了。她几乎是欣赏地看着卫崇脸上的希望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明显,然后,就在卫崇忍不住,几乎要站起来,再度开口确认时,她才施施然开口:“不是。”

卫崇才离了椅子半截的屁股又颓然坐了下去。

“那....此事也没有非要告诉臣的必要了吧。”他低声说。虽然他也知道这话听起来不知好歹。明明半日前追着宫人问的是他,片刻前期待地等着徐鸯告诉他真相的也是他,但当徐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确实才发觉自己是并不想听的多可笑,堂堂大将军,位高于三公,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也从未有过一丝胆怯,可面对徐鸯,却对这简单的半句话,一个名字起了畏惧之心。一时间,卫崇只觉得那伤口好似也隐隐作痛起来。

“还是有必要的。"徐鸯说,几乎像是客气,“封后的大典,你难道不来吗?”卫崇滚了滚喉结,没答。好像是直到徐鸯说了这话,他才头一回知道,在这种重要场合,他这个大将军,太后的亲“侄子"也得出现的。

徐鸯还不紧不慢地说着:......还以为你会赞成呢!一一目下不到三个月,也已有了征兆,只你一眼都能瞧出来,再过一两越,难道旁人还瞧不出来吗?”".....是这个道理。但是....."

“这也就罢了。无论如何,总有办法遮掩一二,但.....”徐鸯轻声道,“若是这孩子出生了,长大了,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瞒下去吗?日后难道同这孩子说,你是没来由的野孩子吗?

“--不见天日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年。不愿让这孩子从生下来便要受这样的苦。听罢,卫崇又呆呆地沉默了半晌,这道理,卫崇难道不明白?他当然也是想过无数遍,时时心疼的。但他眨眨眼,又蓦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那陛下是打定主意,要......要留下这....难道这立后也.......说着,他的神色又轻易地变得高昂起来。

不是徐鸯有了新欢,也不是她被朝臣逼迫,只是她想给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是不是也算是为了他....

“恩。”徐鸯道,“早在你回京之前,我便决定了。”

这也便是说,这个孩子留不留,其实同他回京是无关的。“....哦。”卫崇身后那无形的尾巴又耷拉了下来,抿了抿嘴,近乎自暴自弃地问道,“既如此,为何还要费功夫立后,不如就直接把陛下的身世公布了-一”“让全天下知道朕不该坐这个皇位吗?一一知道你的忠心,但好不容易稳定了西北,朕还不想让刘肃抓到机会,联合交州扬州反扑!“徐鸯轻笑道。卫崇噎了一下,只好道:“是臣思虑不周全。”

又闭上眼,死了心一般,终于问道:“那陛下这回要立后,定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既然不是.....不是......那想必是聂氏了,或者,还是旁人?王家是有两个适龄的姑娘,那王八成也与陛下提.....逢倒是光棍一个.....还有.....

越数,他的声音越低,可是发觉了这横在他面前的人竟这样多,那些面目模糊甚至连姓名都模糊的姑娘家,竟都比他更可能得承天恩。他始眼去看徐鸯,又开始不自觉地扮起可怜来。

倒也是巧了,原先他在徐鸯面前装相,那人高马大的模样,扮起可怜来总是荒诞好笑的,但这两日,许是病中清减了,又许是有了"冷宫"的自知之明,这样办苦卖乖的手段,倒是得心应手起来。

徐鸯扬了扬眉。

“--娶谁,朕不是同你说明白了吗?"她这才反问道。

一面说,她一面笑眯眯地看着卫崇,那样闲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