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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 雨濯春尘

,可以称呼他周先生,但请唤她周太太。

因为,她就是她自己。

婚姻不是谁进了谁的家门,而是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她无需为谁冠上夫姓。

人漫步在湖光山色间,情绪容易变得感性,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突然间,许织夏深刻感受到,有这个充满爱与尊重的家,才会有如今的她。

许织夏不由轻声唤:“哥哥。”

“嗯?”纪淮周陪她慢悠悠走在后面。

许织夏弯着眼说:“我觉得特别自己幸运,身边的人都很好。”

她连衣裙摆随着双腿的迈动轻晃,盘着松懒的丸子头,纪淮周手掌落过去,就握到了她颈部。

他揉捏了下她后颈,在那一刻正经兄长的样子占上风:“是因为我们小尾巴,本来就是很好的小孩儿。”

许织夏扬出笑,露出几颗漂亮洁白的齿贝。

失而复得,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

“哥哥,”许织夏忽然一念闪过,仰起脸随口问了句:“小姨当年为什么会大老远到港区领养我啊?”

纪淮周看了她眼,有几秒的安静,似乎是在思考有无告诉她的必要。

良久,许织夏才听见他回答的声音:“她头胎的预产期,和你生日同一天。”

许织夏愣住好一会儿,神色逐渐由难以置信,变为若有所思。

所以她对小姨而言,也是一种失而复得。

“周姨,明叔,来一支啊!”陆玺和陈家宿一人拿着几支雪糕跑回来,周清梧和明廷都不扫兴,笑着陪他们吃了支。

他们又跑向后面。

“喜欢哪个口味啊今宝?”陈家宿递过去两支雪糕:“二哥呢?”

陆玺挖着冰淇淋杯,没心眼儿地说:“老大喜欢今宝剩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家宿莫名笑了两声,许织夏容易心虚,被这么一闹,不好意思伸手去接了。

纪淮周懒得搭腔,抽走那两支雪糕,去向岸边那张长椅,许织夏跟着他过去坐着。

用不着问,他留下她不喜欢的桃子味,另一支递给她。

月与灯的光像是被揉碎了洒在水面,夜晚西湖荷花的花蕾都闭合了,水光粼粼的湖面只有荷叶在风中摇曳。

许织夏捏着那支牛奶味的雪糕,慢慢嘬着。

在岸边蹲着的陆玺念经似的猝不及防又冒出一句:“嫂子到底是谁啊?”

“……”许织夏一提心吊胆,雪糕愣着忘了吃。

陆玺见到许织夏的反应,不可思议地共愤道:“老大,你连今宝都瞒着?”

纪淮周懒散开着腿,胳膊肘压在膝上,俯着腰背坐在那儿,雪糕当成饼干在吃,薄唇一开咬下一口,在嘴里慢慢嚼着。

“把你这恒心放到怎么经营EB上。”

提及此话题,陆玺立刻就耷拉下了脑袋:“你不在,EB到今天还没宣告破产就不错了。”

纪淮周淡淡说:“没我你活不好了?”

“对啊,”陆玺委屈:“我就是没你不行。”

陈家宿站在长椅旁,一手撑着腰骨,一手握着冰棍儿吃,不厚道地发出看戏的笑声。

纪淮周眼睫掀上去,陈家宿转眼老实,不笑了。

“家宿。”纪淮周郑重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眉眼间有特别的态度,不是冷漠,也不是狠厉警告,而是深沉和严肃:“贺氏旗下的飞行器品牌现在归我了,公司交由你管理,抽空去把MBA给我读了。”

陈家宿木然,张着嘴说不出话,半天打了个哈哈:“二哥,不要讲笑啦,我过去就没管过什么公司。”

“过去你是没得选择。”

陈家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纪淮周盯着他:“等你学会如何服众了,纪氏的股份我会转百分之五到你名下,想要更多,自己争取。”

闻言,陈家宿总算明确他并非玩笑。

他在纪家之所以能潇洒自如,就是因为他是外姓,不占股,威胁不到任何人。

但他因此也对少爷这个身份始终有着强烈的不配得感,有的只有从未言说过的,寄人篱下的屈辱。

陈家宿低下头,音量轻了:“二哥,你知道的,我不姓纪。”

他愿意给,也没人心服口服。

“没有什么外姓不外姓,”纪淮周说:“只要纪家我做主,他们会知道,没有能力的人,就算是亲叔伯,也别想在股东会多待一天。”

陈家宿沉默与他对视许久。

小时候他初到英国纪家老宅,因外姓不受待见,任人欺辱,后来又被送到港区纪家的别墅,在那里,他鼻青脸肿地被纪淮周救下。

那天一句“我以后能跟你吗,二哥”,他就这么跟着他到了今天。

或许纪淮周在他心中,早已成为了一种永不陨落的信仰。

“二哥,我什么都不要,管理企业的事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