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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 雨濯春尘

刚刚还在嘲笑陆玺的人,这会儿如出一口:“我也没你不行啊。”

纪淮周慢条斯理说:“你需要我,是因为你信任我,我不再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

他情绪从来藏而不露,哪怕兄弟多年,也几乎不曾如此时这般真情实感地严正过。

在他的话里,陈家宿面色愈渐凝重。

“家宿。”纪淮周侧过脸,睨向蹲地的人:“还有你。”

陆玺陡然立正,站如松。

纪淮周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眉间皱起几分愁绪:“你们也该长大了。”

许织夏含着雪糕,静静望着他们。

虽说她对商界事宜一窍不通,但哥哥的话,她能抽丝剥茧出深意。

陆玺哥和家宿哥早已不是少年时期,却仿佛始终停留在那个嘻嘻哈哈的年纪。

年龄到了不是长大,只有到他们愿意认同自己成年人身份的那天,他们才是真正的长大。

谁都留恋小时候的童话。

如果留恋,那就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努力长出一双可以尽情做自己的翅膀。

这也是经历过那四年,许织夏才慢慢明白的道理。

“陆玺哥,家宿哥……唔……”

许织夏话刚起了个头,男人的手掌出现脸前,拇指压在她脸颊,另外几根手指压在另一边,忽地一捏,把她的嘴唇捏得嘟起来。

“少跟他们讲话,带坏你。”

许织夏只出得了呜声,哀怨地看向他。

她嘴唇潮潮的,唇上沾着点融化的雪糕,还没来得及抿掉,眼神如怨如诉地望过来。

西湖的水面泛着光,衬托得岸边光影昏沉。

纪淮周在若明若暗的光线里看了她会儿,放开手。

他一松开指劲,许织夏就哼声扭过脸去,吃雪糕不作声了。

“小今宝说得对!”陆玺有他自己的哄法。

陈家宿已经动容,但不妨碍他眼下使点儿坏心思:“今宝,我记得我之前夸你漂亮,但是二哥说……”

他停顿,引得许织夏抬望过去。

苦思冥想须臾,陈家宿装作终于想起来:“他说,他妹妹长得一般。”

——你不会真不知道自己妹妹有多漂亮吧?

——漂亮么?一般吧。

纪淮周眼皮忽颤,飞过去一记冷眼。

陈家宿丢下句去前面逛逛,拔腿就跑,陆玺见势不妙,想也不想地跟着跑了。

纪淮周蹙着浓眉,回过头,就撞上了女孩子安安静静质问的目光。

当晚回到别墅,许织夏洗完澡,吹干长发,在卧室里收拾了会儿自己后,准备睡觉。

正要上床,有人叩了两下门。

许织夏望着门,心有预感,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过去开了门。

他一如既往是系着睡袍过来的。

许织夏张望两眼,没人看见,视线才移向他,装糊涂:“这么晚了,哥哥有事吗?”

纪淮周翘着唇,笑看她。

她今晚穿的是成套的睡衣,上衣是低领纽扣的短袖,短裤只到大腿的部位,亲肤的珠光缎面,暗花纹路若隐若现。

“去我那儿,还是我进去?”

他声线醇厚,压得很低,许织夏思绪一下就被惹得乱了,磨蹭了会儿,本着好奇效应,以及不能吃亏的心理,她慢吞吞侧开身。

男人熟门熟路地进了屋。

许织夏合上门,思忖顷刻不放心,“咔嗒”落了锁,身后伴随而来一声含笑的鼻息。

许织夏回过身横了他一眼,在小小的怨念心态下,伪装出一副静候的模样。

靠着门板,表情淡定:“好了,你喘吧。”

纪淮周眸中笑意浓重,迈回上前一步,瞬息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身躯一压近,许织夏就罩在了他的阴影里,还没有接触到,周身就仿佛被他暖烫的体温裹着了。

许织夏呼吸着,背完全贴住了门。

纪淮周垂下脸去凑近她,在和她咬耳朵般,声音有意放得极轻:“你让哥哥生喘啊?”

“……不能吗?”

“你得搭把手。”

虽然许织夏一知半解,但经验告诉她这一定是个陷阱,她吞吐着,糊涂装到底:“听不懂。”

他轻笑,有些讳莫。

她扬起浓密的睫毛,同他对视上,见他目光不纯,从她的眼睛,缓慢地滑落,逡巡在她双唇。

被他这么盯着瞧,许织夏嗓子眼里莫名干干的泛痒,没忍住探出舌尖舔了下唇。

于男人而言,这就是在勾他了。

他肆无忌惮地俯下来,那张镌刻般的脸逼近眼前,张开唇要含住她的刹那间,许织夏忽地别过了脸去。

温热潮湿落到了侧颈。

许织夏回过眸,触及到他寻过来的双眼。

她双手握在身前,掩盖住加速的心跳,憋出一丝嗔怨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