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戾,教课时也太严厉,让很多弟子叫苦不迭,远不及做首徒的江言琅人缘好。
薛铮远顿时没话说了。
玉蝉衣最后回头看了逐渐要看不见的相思石碑一眼,心里暗道,这一世她要认识很多很多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
或者说,她要被很多人记住。
哪怕死后没有一块镌刻她姓名的相思石碑,至少在别人的记忆里存在着,于她而言,也算知足。
生前寂寥,死后寂寥,这样的一段人生她不会再过。
想到这玉蝉衣难免隐秘地开心了一下。
记得陆婵玑的微生溟对她来说就像是命运赠予的意外之喜。如果说重新活过来的这一生逐渐开始被人记住令玉蝉衣感到知足,那还活在世上也还"我是不可能让你死的。"玉蝉衣冷不丁对微生溟说到。正在暗中侧耳细听玉蝉衣夸奖了薛铮远些什么的微生溟:"?"玉蝉衣见他一头雾水,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微生溟换了打扮之后,人瞧上去的确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于是多往他身上看了几眼。她哼了一声:"总之,你把这句话记牢了。"哪怕她自己死了,既认识陆婵玑又认得玉蝉衣的微生溟最好给她好好活在世上。但为了确保他这个曾经一心求死的家伙不会再动起找人杀了他的主意,即使她要走上去的路凶险万分,她也要努力活下去,好盯紧了微生溟,不然她可真的太不放心这个人了。沈笙笙这时也插进话来,她皱着眉,反驳了薛铮远的说法:"不啊,人很多的。我经常过来弱水这边,常常见到有人来相思石碑这里送花。"薛铮远问:“送春剑兰是吗?
薛仙长,那些肯定都是非常怀念她的人。"
沈笙笙重重点头:“对啊,春剑兰还是你们风息谷的花。能专门去风息谷采花过来祭拜薛铮远语气艰涩:“那些....都是我雇来的。”
沈笙笙:"?"
玉蝉衣:“?"
微生溟:"?"
他们同时困惑不解地看向薛铮远。
薛铮远道:"没办法,除了风息谷弟子之外,记得灵儿的人太少了。"风息谷里记得薛怀灵的弟子还有不少,他也经常在为新弟子授课时提到妹妹,提到他们风息谷曾经有一位剑术卓群的仙长,是以风息谷弟子里不少人记得薛怀灵,但玉陵渡与风息谷弟子常起冲突,风息谷弟子就不能常来弱水这边祭拜。而除了风息谷弟子之外,记得薛怀灵的人日渐减少,而弱水又是极其凶险之地,本就少人经过,这相思石碑逐渐荒了下去,无人理了。
为了让薛怀灵不感到孤单,薛铮远无奈,只得偷偷雇佣了一些生活在凤麟洲的修士,让他们假装成怀念薛怀灵的样子,来相思石碑这里祭拜。“这几百年,来看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想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怀念她,免使她心寒。”薛铮远道。
沈笙笙拧起眉头:“可是,你这样弄.....
又不是真的,仙长会高兴吗?"
“嘘--"哪怕已经离开相思石碑很远了,薛铮远还是低了低声音,"灵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们都别戳破,只要不让她知道是假的,她是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