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看着那两字,手都在颤抖。
这是陈倩雪的不甘,她一直认为,自己失贞后贺俊风才不要她,可明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却还是送了这玩意来。
“我要去问个清楚。”
楚云梨一把扒拉开面前的婆子:“让开。”
婆子不大清楚主子之间的事,并不敢阻拦,陈母呵斥:“陈倩雪,你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楚云梨回过头:“如果他是因为你才送的这玩意儿,且不愿意与我和好,我不会原谅你!”说完,扬声吩咐:“给我备马车!”
没有人动,楚云梨回过头,冷冷看向陈母:“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决裂,是么?”
陈母眼神比她更冷:“我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楚云梨破口大骂:“花楼中拉皮条的老鸨,都不会这样害自己的女儿。”
花楼那是下九流的行当,陈母当场就变了脸色:“陈倩雪!”
楚云梨语气加重,吼道:“备马车!”
外面有人急匆匆过来,为首的是陈倩雪的哥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兄弟姐妹,进门就问:“倩雪,发生了何事?”他看到盛怒的母亲,下意识劝道:“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吵。”
楚云梨将休书拍到了他胸口上:“我要去问贺俊风为何这般对我,咱们这位好母亲却不愿意让人给我备马车。”
陈青松看到休书,面色微变,又看向了母亲。
除他之外,身后的三个人都是满脸诧异,其中二哥陈青林脱口问:“他凭什么给你送休书?不行,这得问清楚。”他侧头吩咐:“备马车,我们兄弟几个陪妹妹走一趟。”
陈青松呵斥:“不许去!”
其余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发现家中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三人面面相觑,后退的两兄弟往后退了退,明显不打算掺和此事,陈青林则不然,皱眉道:“倩雪又没有做错事,还给贺家生了长子,无缘无故被休,难道我们还不能问?他贺俊风再是朝廷官员,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当初这婚事是你情我愿,他自己上门求的……”
“二弟!”陈青松皱眉:“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多管。”
“我就是要管。”陈青林执拗地道:“倩雪,我跟你一起去。”说完,他吩咐自己随从:“去备马车。”
他自己的人,自然是听他的话的,答应了一声飞快退下。陈青林又看向身后的两个兄弟:“你们去不去?”
那二人对视一眼,也上前道:“去!”
陈青松气得脸色铁青:“这不是你们能掺和的事。”
陈青林振振有词:“倩雪是我妹妹,不管是因为什么,贺俊风都不能这么对她。”
身后的陈青海也赞同道:“对啊,大哥,姐姐她嫁人之后侍奉公婆,还接纳了贺俊风的那些女人,不善妒,又用嫁妆帮他疏通官路,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最小的陈青华想开口,对上大哥严肃的目光,缩了缩脖子,躲在了两个哥哥身后。不过,他伸手拽着陈青海的袖子,明显打算一起去讨公道。
很快,马车备好,楚云梨率先上了前面一架,陈母。气急败坏:“你们要是敢去,往后就别认我这个母亲。”
不认就不认!
楚云梨怡然不惧,连动作都没顿一下,上了马车后放下帘子:“走!”
三兄弟本来有些迟疑,看到她这番模样,也将陈某这话当做耳旁风。
“把他们给我拦下。”陈母怒火冲天,吼出这话时都破了音:“这是老爷的意思,谁敢违背?”
有下人拦在马车前,楚云梨探出头去一把抢过车夫的鞭子,朝着马背上狠狠一鞭,马儿四蹄扬起,狂奔而出。
下人们急忙躲闪,靠得太近的有两个还受了伤。
压根就拦不住,马儿跑得飞快,等到车夫控住马缰时,马儿都已窜出了府门。
车夫好不容易才将马儿勒停,一脸为难地道:“姑娘,您这一去,夫人会生气。要不咱们先回去,您跟夫人商量好了再说?”
陈母很有手段,后宅这些人都不敢不听她的话,楚云梨冷声道:“你若是敢掉头,回头不管我们母女商量得如何,你都一定讨不了好。相反,如果你听了我的话,会有大笔赏银拿。”
有了银子,离开府邸后做个良民岂不美哉?
车夫不再迟疑:“姑娘,您坐好了,咱们这就走。”
有楚云梨打头在前狂奔,身后的马车很顺利地出了府门。马车里,陈青林一脸严肃,青海和青华面面相觑,半晌,青海试探着道:“二哥,咱们这样跑出来,回头母亲真生气了怎么办?”
几兄弟都不是同一个生母,平时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陈青林白他一眼:“如果你不想去,现在就可以下,我不拦着你。”
陈青海不说话了。
陈青华缩了缩脖子,假装马车中没自己这个人。
贺俊风本身是住在郊外的,家里有近百亩良田,后来他考中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