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也罢。人家有一个做皇子妃的女儿,你想教训她,等自己的女儿也做了皇子妃再说。”国公爷说着,饭也不吃了,将面前的碗一推:“你自己吃吧,我瞧瞧去。”
他拂袖而去,留下罗氏对着一桌子饭菜生闷气,越想越恼,干脆将桌布一扯,一桌子珍馐全部落了地。
走出正房的国公爷听到身后的动静,对妻子愈发不满。他心情不愉,到了孙姨娘的院子里脸色也还未缓过来。
“你被罚跪的事情我知道了,方才已经说过夫人,往后她再不会这样没分寸。”
听到这话,孙姨娘心头一惊。她当初凭借着美貌和年轻,也得宠过一段。她不是那恃宠生娇的人,却也受了不少委屈。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国公爷越宠着自己,夫人那边一定会想着各种借口收拾她。
如今国公爷为了她训斥了夫人,她是一定要倒霉的。
本来她对搬到郊外去住还有些迟疑,此刻却觉得刻不容缓:“爷,我这……实在学不会规矩,说话也容易失言,现如今如玉是皇子妃。我这样不堪的母亲会让她丢脸。”
“所以你要好好学规矩。”国公爷揉了揉眉心:“这么点小事,别往皇子府那边说,夫人已经知道错了。对了,我在外头给你订了两套首饰,过两天就得了,到时记得戴给我看。”
孙姨娘当初在情窦初开时就跟了国公爷,这些年来一直在后院等着他。要说不欢喜他送的礼物那是假话,但欢喜之余,她也没忘了正事:“爷,我都笨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学不会人情世故,万一有人想用我来对付如玉……我反应不过来,兴许真会中计。”
国公爷跟她相处也不是一两天,这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妾身想搬去郊外住。”孙姨娘一脸严肃:“这也是如玉的意思,她连房契都给过来了。”
国公爷一脸惊讶:“为何?”话问出口,想到什么,他一脸严肃,质问:“你派人去皇子府告状了?”
孙姨娘垂下眼眸,忽然就有些庆幸,庆幸女儿一心挂念着自己,不然,她就算真的受了委屈,也不敢跑去告状,到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是,如玉她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兴许也是看出来我太笨,怕我被人利用来对付他们夫妻。”孙姨娘苦笑:“爷,妾身留在府里,对您和夫人之间的感情也有影响。妾身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不再奢求情爱,只想要稳当。”
国公爷看她去意已决,也知道罗氏不是个大方的,兴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孙姨娘还受了不少委屈。现如今情形是,自家得求着邓如玉,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孙姨娘。他颔首:“明日一早,我让人送你出城。”
孙姨娘盼了这个男人一生,也早已将自己的下半生荣辱和他系在一起,这一去郊外,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听到男人终于许口,她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一时间只觉心情复杂:“爷要好好保重。”
国公爷看出来了她的复杂,心中微妙地愉悦起来,将人拥到床上覆下。翌日一大早,他亲自将人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他回过头,就对上了急冲冲赶来的罗氏。
罗氏气急败坏:“国公爷,你让孙姨娘去郊外住,跟谁商量了?”
国公爷反问:“我做事需要跟谁商量?”
罗氏跳着脚道:“我是当家主母,后面的事该归我管。一会儿我派人将她接回来。”
“你敢!”国公爷冷声道:“还是那话,你想要教训她,等你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子妃再说。”
这话真的挺扎心的,罗氏每听一次,就难受一次。更让她难受的是面前男人的态度,这人分明已经偏向了那对母女。一时间,她心头特别难受,又不想在这流泪大门口被人笑话,用帕子捂了脸,飞快跑了。
国公爷看着她背影,侧头问边上随从:“我是不是脾气太好,所以夫人才敢这样对我说话?”
以前看罗氏没什么大毛病,可在对待孙姨娘的事情上,她实在是不够大度,不够顾全大局。
随从不敢答话。
跑去三皇子府求情的事情不成,国公爷一想到自己即将得到的好处要飞,心情就不大好。转而往六皇子府而去。
三皇子这个女婿不爱搭理他,六皇子那边对他一直都挺恭敬的。
*
孙姨娘看着越来越远的国公府,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落了满脸。想到自己往后就要在郊外独自一人度日,更是悲从中来。
从国公府到出城这一路,她脸上的泪水就没有干过。女儿明明都已经做了皇子妃了,怎么她日子还更难过了?
郊外的庄子孙姨娘很少过来,记忆中就是个灰扑扑的模样,再怎么布置,也不如国公府繁华。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里确实不会受委屈,但想要过多好的日子,那是白日做梦。
下了马车,果然看到院墙灰扑扑,大门也有些陈旧。孙姨娘擦了擦眼泪,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这里面的人没有人敢欺负她。
这么想着她心情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