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换了干活儿的旧衣出门,三两口喝完了粥,母女俩有说有笑出门,刚出院门,洪华兰还往嘴里塞了样东西,又递给母亲一点。
不对劲!
楚云梨等所有人都走了,撬开了洪华兰的锁,进门后左右观望一圈,发现她床尾的压板上有个脚印。
只是个脚掌的印子,又宽又肥。这是洪华兰的脚,她也踩了上去,一眼就看到粗布帐幔顶上放着个小匣子,她小心的取过,余光瞄见放匣子的地方有一张纸。她将手中匣子放下,拿起那张纸打开。
那是一张地契。
西山的八亩地属于洪华兰所有。
鲜红的印似乎还没干,楚云梨多瞅了一眼,不得不承认,洪家夫妻是真的挺疼女儿。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洪华兰没有孩子,这张地契最后还是会落到大娃三兄弟手中的原因,他们才会这般爽快。
楚云梨将东西放了回去,将匣子放回时,打开瞅了一眼。发现除了几条绸缎外,还有几粒糖,再有就是一个银制的镯子,大概是年头太久,镯子都变黑了。
她出门歇了会儿,去厨房做饭。
期间洪家人分批回来好几次。终于到了三兄弟落单的时候,楚云梨探出头:“大娃。”
因为洪家人对待陈桂花的态度很不好,以至于几个孩子面对她时压根就不知道尊重为何物,大娃听到她喊,只扭头望来,没说过来询问,甚至都没开口。
“想不想吃糖?”楚云梨一副神秘兮兮模样:“我早上看见你姑拿糖给你奶了。”
大娃眼睛一亮:“她们去镇上了?”
楚云梨摇头:“我不知道,你可以问姑姑拿糖。”
大概是洪家人念及几个孩子很早就没了娘,对他们一直都挺宠,只要愿意干活,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大娃也没有如楚云梨所言去找姑姑,而是直接推开了姑姑的窗户,因为里面锁着,他还搬了椅子狠砸。
窗户砸开,兄弟三人奔了进去,等楚云梨从厨房里再探出头来,他们已经捧着匣子出来了,三娃手中还抓着那张地契。
“这玩意我知道。”三娃小大人似的:“这东西在谁手里,房子和地就是谁的。”
大娃伸手接过,他读过半年书,没什么天分,认不了几个字,且地契东西不管是谁家都收得严实,他没机会见过,也没听人说起。听了三娃这话,道:“我是大哥,该我收着!”
语罢,不由分说将那张契书收入了怀中。
等到洪华兰从山上回来看到被砸了的窗户,气得七窍生烟:“嫂嫂,这谁砸的?”
楚云梨看了一眼几个孩子,不答。
洪华兰奔过去,一把揪住大娃耳朵:“能耐得很,敢砸我的窗。我卸了你胳膊信不信?”
大娃连连喊疼,洪家夫妻在边上打圆场。洪父见女儿不肯松手,忙道:“一会我就去给你修,多大点事,再把孩子的耳朵给揪着。撒手!”
“你就惯着吧。”洪华兰不满地嘟嚷了一句,回房去整理被翻乱了的东西。将被褥和衣衫整理完,她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帐幔顶,突然就觉得不对。
她所有的好东西都放在匣子里,由于懒得天天踩着床尾查看,便故意将那个匣子往外放了放。站在她的位置,能刚好看见匣子的一角。可此时那处空空如也。
想到今早上才拿回来的东西,她心下一惊,忙上前去查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破了的窗户探出头:“大娃,你是不是拿我的匣子了?赶紧还我!”
洪父皱眉,三个都是小子,又不大懂事,要是拿了女儿姑娘家的东西出去显摆,会闹笑话的。当即催促:“赶紧还给姑姑!”
洪华兰满脸紧张,偷瞄母亲。
洪母福至心灵,气得跺脚:“你……”,
楚云梨不客气地道:“你是不同,舍不得女儿,一直将人留在家里,弄得兄妹之间不合。”
洪母扭头望来,一脸惊奇:“桂花,你这胆子好像真的是越来越大,连我都敢教训了。”
“就是顺口一说。”楚云梨低下头:“我想着,我们早晚会老,早晚都会离开,我总要把这个家当起来。要当家,性子就不能太软。”
这话挺有道理。
都说媳妇熬成婆,刚进门的年轻小媳妇懒惰,干活辛苦,谁都不想干。要是没个长辈管着,怕是地里的草比人还要高。
“你还挺机灵,居然能自己想到这些。”洪母转而又道:“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你少掺和。”
楚云梨耳朵灵,隐约听到身后有洪华兰的脚步声,问:“娘,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将家里的地分一些给妹妹吧?”
她会这么问,就是笃定了洪母会否认。
夫妻俩就算真的有将地分给女儿的想法,在陈桂花这个儿媳面前也绝对不会承认。果不其然,洪母摇摇头:“田地那都是给儿子,怎么可能给女儿?那是要乱家的!”
楚云梨笑了笑:“真要给的话,孩子他爹怕是要不高兴。”
洪母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