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管事抱着一大本账册,恭恭敬敬送给了蒋府的管事。
本来管事是想亲自送到蒋玉安手上的,被拒绝后也不敢强求。只强调道:“夫人收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这些年有损耗。还往里贴了一成!”
蒋氏养尊处优多年,万分不愿意去大牢里受罪。再说,剩下的三成其实也够她自己花了。
蒋府管事一一清点过后,都没有开门,直接就让人将马车送去了衙门。
衙门开了慈幼院,收留老弱病残之人。每日熬得几碗稀粥,勉强吊住众人的命而已。饶是如此,也救了不少人。
蒋氏一直等到深夜,看见管事回来,急忙问:“如何?他可收下了?”
管事面色复杂,不敢磨蹭,忙答道:“没有看到公子,是一位姓陈的管是出来接的东西,清点过后确认无误……”
听到这里,蒋氏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的手终于放下。
“那些东西被送到了衙门,捐给慈幼院。”
闻言,蒋氏只觉得心头梗得厉害。这是个什么混账?宁愿把那些东西给外人,也不愿意给她这个姐姐。
她刚被休出门时,还打算租个三进大宅子……住的地方至少要对得起她赵家夫人的身份嘛。哪怕被休了,面子也要撑起来。
嫁妆这玩意儿,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
结果嫁妆缩水大半,再回赵府的可能都变小了许多,她下半辈子说不定只能守着这一堆东西过,可不敢乱花,于是只找了一个小院,身边的人都送走了大半,再不敢不图面子和排场。
*
蒋氏被休,后来还了嫁妆,只找了一个小院子栖身的消息很快传开。
蒋玉林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刻就进了城。哪怕见不着便宜弟弟的面,他想试一试,东西都还回去了,女人总该还给自己了吧?
结果这一次挺顺利,一到门口就被请进了院子。
蒋府的院子大变了样,蒋玉林走在期间,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处处都挺陌生。但比原先华美了不少。
他心情特别复杂,本来这是自己的家,现在,连客人都算不上。
见到蒋玉安,他不敢磨蹭,立刻说了自己的想法。
蒋玉安跟他说完后,才放下手里的笔:“我是说过你把东西还来,我就把那些女人还你。可东西没还啊!”
蒋玉林:“……”
“妹妹的管事送来的,你收了的。”
“我是收了,但没有进我这个府里,就不算数。”蒋玉安摆摆手:“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衙门告我。”
蒋玉林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最清楚,简直恨不能绕着衙门走,哪里敢送上门去?
“蒋玉安,你要耍无赖?”
“我就耍无赖了,你能怎地?”蒋玉安一脸理所当然,“脸皮这东西,我也有。今天我就欺负你了!除非你把那七成的嫁妆还回来,否则,休想接人!”
蒋玉林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冲上去杀人,一双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底还是转身离去。
惹不起!
对着蒋玉安他不敢发火,那就找一个惹得起的人,他一路没耽搁,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妹妹。
“我都说了让你把那些嫁妆给我,你不肯,结果如何?”
蒋氏怒气冲冲:“要不是你不干人事,被赶出了蒋府,我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明明玉安身子那么弱,又不会跟你抢家主之位,你为何要赶尽杀绝?要是你好好的,我怎么可能被休嘛?”
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兄妹两人正吵着呢,外面又有了动静,原来是蒋玲儿被送了出来。
蒋玲儿和赵康已经圆房,结果赵府那边不认账,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撵走,用赵老爷的话说,蒋家的姑娘一脉相承。他已经被害得不轻,可不敢让蒋玲儿继续祸害儿子。
回来的一路上,蒋玲儿脸上的泪水就没有干过。
她越哭越恨,后来竟然撅了过去。
一觉睡醒,本来想强打起精神来,结果却得知赵康已经定下了未婚妻,是城里姚府的幺女。
姚家的小女儿很是得宠,家世不如赵府富裕,但她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蒋玲儿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又晕了过去。
蒋玉林兄妹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也没时间管她。
因此,蒋玲儿再次醒来之后,强打起精神出去逛街,兄妹一人都没有过问。
这一日,蒋氏还在打听着赵老爷的行踪,试图偶遇后破镜重圆,忽然就看见自己的人急匆匆奔来,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得手背当场就出了血,却来不及喊痛,连滚带爬到了跟前。
“夫人,公子他……他在酒楼吐血了。”
可以说,赵康就是蒋氏的命根子。看见下人这般慌乱,她知道情形不好,眼前阵阵发黑:“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是……公子和姚姑娘相约出游,然后在酒楼用膳。吃完准备离开时,公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