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在地上,紧接着就吐了黑血,明显是中毒,当时就有人报官,小的得到消息,立刻就赶回来了。”
蒋氏颤巍巍起身,险些一头栽倒。扶住丫鬟的手晃悠悠往外走,嘴唇都是哆嗦的,喃喃安慰自己:“阿康肯定不会出事!肯定没事!”
她这个院子小,但位置不错。离最繁华的街道也就转几个弯,她的马车赶到时,酒楼中乱作了一团,已经没人吃饭,全部都围在了一楼的某个雅间门口。
那里,蒋氏曾经见过几面的姚姑娘小脸惨白,想要进去看又不敢。
她一路急匆匆往楼上奔,余光忽然撇见了蒋玲儿,因为担忧着儿子,她也没多问。看见蒋玲儿追上来,还觉得这丫头懂事。
刚上一楼,门口又传了一阵喧闹,原来是大人到了。
大人带了许多衙役,酒楼的掌柜立刻迎上前:“大人,咱们这间酒楼已经开了上百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刚才客人吐血后,小的已经将前后门都让人看管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凶手一定就在这其中。”
他巴不得大人立刻就查出真相,洗清酒楼中人投毒的嫌疑。如果不弄个明白,以后谁还敢来?
酒楼中的饭菜从厨房送到客人桌上,不是谁都可以触碰的,大人开始问案。而蒋氏根本不在乎谁是凶手,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夫身上。
大夫一脸沉重,半晌后叹息:“先喝药吧。”
蒋氏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如何?”
大夫看她一眼:“此人中的毒太烈,好在请大夫及时,当时放出了大半。但余下的毒……大概得伴随他一生。往后得好好休养,不能累着,不能多思,不能吹风,不能受凉。得有人好生照顾。”
那岂不是就是个废人了?
蒋氏眼前一黑,直直往下倒。身边丫鬟急忙将她扶住,她一咬舌头,瞬间清醒过来,抬手冲着边上的姚姑娘狠狠甩了一巴掌。
姚姑娘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猛的扑上前挠她的脸。
一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蒋氏一边与人打架,还能抽空想事:儿子都已经这样了,让玲儿去照顾的话,赵府应该不会拒绝。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身边的人不敢死拦着,就怕伤着。还是衙役上前,不由分说扯开一人。
蒋氏披头散发,然后才发现情形不对。蒋玲儿已经被带上了枷锁!
她懵了一瞬,脱口质问:“大人,为何锁我侄女?”
年过花甲的大人一脸严肃:“她是凶手!”
蒋氏:“……”
她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侄女,满脸不可置信:“玲儿,真的是你?你图什么?”
蒋玲儿面色惨白,她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发现,实则处处漏洞,垂头丧气地道:“姑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表哥。谁能想到他们会换汤喝?”
说到最后一句,满脸悲愤。
蒋氏:“……”
因为力气不够大而被打了一顿的姚姑娘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发抖。扑进丫鬟怀中哭得肝肠寸断。
“我要告诉爹娘……呜呜呜……”
得到消息赶来的姚家夫妻进门后就得知此事,当即沉下了脸来。本想带女儿回府,却因为女儿卷进了这么大的事中,只能跟着一起去衙门配合查案。
不管是谁,都不想惹上官司,更何况还是一个闺中女子,这多多少少会影响名声,兴许会影响了婚事。
姚老爷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儿,心里暗暗将蒋氏和赵府都记了一笔。
婚事肯定不能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还没有嫁呢,赵康吸引过来的疯女人就敢投毒。要是女儿嫁过去,他们夫妻怕是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上辈子钱立妮在赵府里迷迷糊糊就没了命,那时候有蒋氏护着,蒋玲儿多半不会有事。毕竟,钱立妮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妾室,死就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查她的死因,更不会有人讨公道。
如今换成了得父母宠爱的姚姑娘险些中毒,还有被父亲寄予厚望的赵康被毒成了废人,两府态度强硬,不肯接受和解,让大人按律法办。
蒋玲儿当天就被关进了大牢,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女前面十几年要什么有什么,吃了不少奇珍,不是珍贵的东西都不往身上披挂。如今戴上了几十斤重的枷锁,压得她整个身子都佝偻起来,一进大牢,汗味臭味馊味和潮湿的霉味夹杂在一起冲入鼻端,激得她当场就吐了出来,眼里鼻涕横飞。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
她也真的晕了。
再次醒来,还未睁眼就察觉到全身酸痛,鼻息间还是那股难闻的味道,她瞬间就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腰酸的难受,她想要翻个身,一睁眼就看到几只老鼠在用来睡觉的干草里面钻来钻去,吓得她尖叫一声。
这一声吼,将边上的狱友吵醒,那妇人疯疯癫癫,嫌弃她太吵,抓着一块东西就丢了过来。
东西砸在了蒋玲儿的脸上,臭得她又吐了出来。待看清那玩意儿,她止不住的一次次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