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只觉得里衫都被汗打湿了。她临走前回头看向端午,对上端午眼中的情意,便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放弃了富家公子的感情固然可惜,但她也不算一败涂地,有端午在,她就没输!
林府的园子美轮美奂,但这边是下人所居的地段,本来不会有什么名贵的花草,但白耀做外管事多年,自认在府里有头有脸,便让府里的花匠过来干了一段时间。乍一看,此处不比园子里的景致差,正对白家大门的奇石上,还摆着几株名贵的茶花。
戴青山过来的时候没注意,此刻看到,又被气笑了。他站定,吩咐道:“把这些茶花搬去卖掉。”
他一声令下,好几个人上前。还有人搬来了凳子,转瞬之间还有茶水点心摆上,众人一通忙碌,又忙中有序。
林盼儿都看愣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问:“在这里说吗?”
戴青山反问:“你想在哪儿?”
林盼儿方才还有一丝侥幸,认为大家公子好面子,戴青山被自己甩了之后不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好脸,等到两人独处时气氛兴许会有改变。此时才明白,他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
“去屋子里吧,这周围空旷,我不敢说。”
戴青山眼神复杂,没有再为难她,起身道:“走吧。”
这一回是白家旁边的院子,白耀特意空出来的,打算让儿子成亲之后就住过去,里面本来是有人打扫的,也就是这大半个月白家出事了才没人走动,此时屋中已经积了一层灰。戴青山让所有人站在院子之外,他进屋后也没往里走,就站在门口,道:“说吧。”
林盼儿:“……”
她都没能进屋,之前真的以为戴青山在两人独处时会提出占她便宜,以此来交换放过白家人。
这周围到处都是灰,床上连个褥子都没有,屋中空荡荡的,看戴青山的模样,都不愿意在此多站,生怕被那灰给沾染上了。,
白耀也想知道这些到底收了那些管事多少银子,直接翻到了最后,看到数目之后,脑中一片空白。这两天被关在院子里,他已经仔仔细细核算了一下自家如今所拥有的银子……把全部的东西卖掉,和他们放在这院子里的体己,加起来勉勉强强只有十万。
他知道这些年家里人挥霍了不少,尤其是大儿子那边,就跟个无底洞似的。本以为有个十万左右,没想到有近十五万之多。
戴青山面色淡淡:“这还没有算上那些管事送来讨好你的礼物。这么多年主仆,本公子也不要多的,凑足十五万两,你们一家子自己滚。”
秋娘子浑身都软了,她撑着一口气道:“公子明查,我们绝对没有拿到这么多。都是那些管事胡说八道的。”
“你们这是怪我没查清楚?”戴青山似笑非笑,“那要不要我直接把这事情报到衙门去,让你们去公堂上对质?”
秋娘子:“……”
如果闹上公堂,那些管事和他们白家人都会有牢狱之灾。并且,东家本无意计较,若是因为白家才报官,他们会被那些人彻底恨上。
家中有人坐牢,影响很大。至少这城里没有几个东家愿意请家中有犯人的人做事。还有,如果有读书人,那更是被毁了一生。
律法早已言明,刑者后代子孙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连考县试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白家人来说,如果家中有人去了大牢里 ,那就被绝了翻身的路。
“不不不,我们不是要与他们对质,只是希望公子再查查清楚。”
戴青山冷笑:“这些是母亲查的,母亲不会冤枉了你们,赶紧凑银子吧。”
看他转身要走,端午急忙上前跪在他面前:“求公子饶命!”
戴青山气笑了,直接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没有练过武的公子没什么力道,但盛怒之中的一脚,还是将端午整个人踹翻在了地上。
林盼儿尖叫一声,上前将人扶住,刚想要出声质问……要债就要债,好好说话,打什么人?
声还没有发出,手臂就被人掐了一把,她扭头就看见了端午收回的手和他满眼的哀求,这才想起了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事。她低下头,本来要将人扶起,此时却收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戴公子,我要告密。”
白家其他人立刻望了过来,眼神凶狠。立夏尖叫:“你这个狐狸精,把我们一家人害到这种地步还不够吗?你还要胡说什么?”
林盼儿鼓起勇气抬头,认真看着戴青山:“公子,端午以前跟我说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我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
戴青山深深看她:“是什么事?”
“这……”林盼儿左右看了看,“我要单独跟你说,不然,他们会恨死我的。”
戴青山一步步靠近她。
两人离得近,林盼儿想要看他的脸就特别费劲,但此时戴青山的决定关乎着白家人是否能脱身,她努力抬起头,不放过他脸上神情。
戴青山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