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他送妻给别人欺辱之事被告上公堂,他一定会被入罪,她和古明也休想逃脱。
温盼柔生来就是在蜜罐中长大的,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沦为阶下囚。以前也听说过大牢中很脏很臭,她都只当是闲话,听过就忘。
要是让她去……还不如死了呢。
想到此,温盼柔不敢再瞪着她,急忙低下头:“我想见见爹。”
温盼安心情不错:“去请!”
温久今日没出面,整个人都要被憋坏了。他知道这件事情会让自己灰头土脸,却不敢阻止,可想而知心情有多差。
听说儿子请自己,他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当看见巷子里的女儿时,深深觉得那句“儿女都是债”
的话特别有道理。
想他得意半生,一路走来顺顺利利。结果长子闹得他面上无光,小女儿还这样不懂事。
“何事?”
他不敢在儿子面前摆长辈的谱,语气还算温和。
温盼柔如见救星:“爹,帮帮女儿,女儿不要再留在胡家了。胡昌盛已经是犯人,女儿留在那里会让您丢脸,接我回家好不好?求您了!”
她今日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父亲,深知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想要再见就更难。因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哭求。
温久从来没有看到小女儿这样哭过,心中却没有多少怜惜之意。他如今做事并不能随心所欲,转而看向长子:“你怎么说?”
温盼安面色淡淡,看向妻子:“夫人,你觉得呢?”
温盼柔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问柳乐琳……那个女人不会让她好过的。
果不其然,就听柳乐琳淡淡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都说劝和不劝离,劝人两人夫妻分离,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们可不能干这种事。再说,他们俩能在一起可费了不少心思,咱们不好棒打鸳鸯。”
温盼柔简直想骂她祖宗十八代,到底还是忍住了:“嫂嫂,你帮帮我吧……你不是恨毒了胡昌盛么,没有我,他会更惨。”
这人,真的是想恼就恼,之前不止一次在楚云梨面前放狠话,此时居然还能出言哀求。
她的哀求好像很值钱似的。
谁说她求了楚云梨就一定得帮?
“我也恨你呀。”楚云梨语气意味深长,“你表哥那么凶,当时我害怕极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话说,他如今在哪儿?怎么这么恶毒的人还能在外头转悠,放任自流,岂不是会有更多的女子遭殃?”
温盼柔:“……”可他已经被废了!
柳乐琳下手狠辣,古明已经不成了,现在正四处寻医呢。她会知道,还是听母亲说过古明一家上门要银子看病。
可惜,要不到了。
母亲自己都紧巴巴,每天吃素来着。
温盼柔心一横:“我帮你教训他,你等着瞧就是!”,
而乔氏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又哭又求,伸手去拽那些押胡昌盛去大牢的衙役。手还没碰着衙役,就已经被人给摁住了。
“妨碍衙役,会被入罪的!”
乔氏手一颤,下意识收了回来。
她不能被关,她还要在外头到处为儿子奔走。如果尚书大人还是不肯帮忙的话,就得想法子把这银子凑上。
只要把银子凑足了,儿子就还能出来!
温盼柔恍恍惚惚往外走,乔氏一把将人抓住:“媳妇,你别发呆呀,赶紧想想办法。被关得久了,昌盛身上的差事没了,到时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放开我!”温盼柔语气冷漠。
“你得想办法,咱们家只能靠你了。”乔氏说话间门,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给你跪下吧,只要你帮了昌盛,以后你让我怎么着都行。你回去求求你爹,或者去找你的那些小姐妹,她们肯定能帮得上。”
破船还有三斤钉。温盼柔自己没有银子,她那些亲戚都没有吗?就算亲戚的银子都被温盼安追回,她总有几个手帕交吧?
温盼柔烦透了这个妇人,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甩开了她:“胡昌盛那些银子只有一小半是花在了我身上,他借钱的时候,可没有跟我商量。跟柳乐琳分开还给她一千两做补偿……既然觉得对不起她,这般放不下,当初别和离呀!”
乔氏听出来了儿媳的怨气所在,是怪儿子给柳乐琳一千两银票。
可是,儿子也不愿意给呀。是柳乐琳逼着要,如果不拿,她绝不会那么爽快地离开。
“你听我解释。”
婆媳俩拉拉扯扯,好多人望了过去。温盼柔不乐意出这种风头,一把甩开了人,率先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还没动,又有酒楼的东家慌慌张张赶来。
“大人,草民要报案,胡大人还欠着我喜宴的钱没给。”
温盼柔已经不想再回头去管,吩咐马车离开。
她又一次回了顾府,只是这一回在门口就被人给拦住,并且门房不愿意帮她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