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那个破旧的小院,干脆赖在那门口。她不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就这么放弃她,她只要等着这里,应该有人悄悄送上银票。
毕竟,胡昌盛被关在大牢里,对父亲的名声有损,他不会不管。
可惜,半个时辰过去,什么动静都没有,一直等到温盼安夫妻回来,她都没有等到所谓的银票。
她是想着有人送银票的时候,让他帮忙给自己带话。她不要留在胡家,要回家另嫁。虽说女子再家选不到什么好人家,但她认为再差也不会比胡家更差。
楚云梨看见了巷子里的马车,吩咐道:“别让无关紧要的人在府门逗留,万一是坏人呢?”
温盼柔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帘子:“柳乐琳,你欺人太甚。”
楚云梨啧啧摇头,这人在直呼名讳这事上被教训了好几次,还改不了这个毛病,简直是记吃不记打。
温盼安眼神沉沉:“掌嘴!”
温盼柔尖叫:“你敢,爹不会放过你!”
已经有人上前按住她,啪啪两下。温盼柔趴在马车上,眼神凶狠。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好怕哦,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话说你想不想沦为阶下囚?那个……古明要把我锁在床上欺负的事,我还没说出来呢,如果去衙门告状,你说大人会不会帮我申冤?”
闻言,温盼柔眼中闪过一抹惧意。
今日胡昌盛已经被收押,但这事问题不大,只要把银子还上,他就能平安出来。可要是他送妻给别人欺辱之事被告上公堂,他一定会被入罪,她和古明也休想逃脱。
温盼柔生来就是在蜜罐中长大的,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沦为阶下囚。以前也听说过大牢中很脏很臭,她都只当是闲话,听过就忘。
要是让她去……还不如死了呢。
想到此,温盼柔不敢再瞪着她,急忙低下头:“我想见见爹。”
温盼安心情不错:“去请!”
温久今日没出面,整个人都要被憋坏了。他知道这件事情会让自己灰头土脸,却不敢阻止,可想而知心情有多差。
听说儿子请自己,他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当看见巷子里的女儿时,深深觉得那句“儿女都是债”
的话特别有道理。
想他得意半生,一路走来顺顺利利。结果长子闹得他面上无光,小女儿还这样不懂事。
“何事?”
他不敢在儿子面前摆长辈的谱,语气还算温和。
温盼柔如见救星:“爹,帮帮女儿,女儿不要再留在胡家了。胡昌盛已经是犯人,女儿留在那里会让您丢脸,接我回家好不好?求您了!”
她今日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父亲,深知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想要再见就更难。因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哭求。
温久从来没有看到小女儿这样哭过,心中却没有多少怜惜之意。他如今做事并不能随心所欲,转而看向长子:“你怎么说?”
温盼安面色淡淡,看向妻子:“夫人,你觉得呢?”
温盼柔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问柳乐琳……那个女人不会让她好过的。
果不其然,就听柳乐琳淡淡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都说劝和不劝离,劝人两人夫妻分离,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们可不能干这种事。再说,他们俩能在一起可费了不少心思,咱们不好棒打鸳鸯。”
温盼柔简直想骂她祖宗十八代,到底还是忍住了:“嫂嫂,你帮帮我吧……你不是恨毒了胡昌盛么,没有我,他会更惨。”
这人,真的是想恼就恼,之前不止一次在楚云梨面前放狠话,此时居然还能出言哀求。
她的哀求好像很值钱似的。
谁说她求了楚云梨就一定得帮?
“我也恨你呀。”楚云梨语气意味深长,“你表哥那么凶,当时我害怕极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话说,他如今在哪儿?怎么这么恶毒的人还能在外头转悠,放任自流,岂不是会有更多的女子遭殃?”
温盼柔:“……”可他已经被废了!
柳乐琳下手狠辣,古明已经不成了,现在正四处寻医呢。她会知道,还是听母亲说过古明一家上门要银子看病。
可惜,要不到了。
母亲自己都紧巴巴,每天吃素来着。
温盼柔心一横:“我帮你教训他,你等着瞧就是!”,
而乔氏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又哭又求,伸手去拽那些押胡昌盛去大牢的衙役。手还没碰着衙役,就已经被人给摁住了。
“妨碍衙役,会被入罪的!”
乔氏手一颤,下意识收了回来。
她不能被关,她还要在外头到处为儿子奔走。如果尚书大人还是不肯帮忙的话,就得想法子把这银子凑上。
只要把银子凑足了,儿子就还能出来!
温盼柔恍恍惚惚往外走,乔氏一把将人抓住:“媳妇,你别发呆呀,赶紧想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