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德有些尴尬,扯了扯朱明瑶的衣衫。
“我读圣贤书,不知道律法。”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一个没读过书的人都听说过,你不知?看在我在朱家长大的份上,这件事情便不计较了,毕竟,朱明瑶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听说孔童生还要继续参加科举,有句话我想劝一劝。都说祸从口出,朱明瑶这脾气,还是要管一管的。”
语罢,抬步就走,还嘱咐摊主:“叔,尽快给我娘送过去,要是迟了,午饭她就吃不下了。”
摊主忙不迭答应下来。
镇上的富人终究没有穷人多,真正富裕的人也不会来吃面,到这摊子上来的大部分人都斤斤计较,像康三娘这样稳定又大方的客人实在不多。
楚云梨置办了牛车,不要人帮忙,自己架着就去了山上。
最近上下山的人多,已经踩出了一条路,她还找人特意将路平整了下,这是她自己的地,想占多少来修路也不用跟人商量,尽管往宽了踩,比起去村里的路也不差什么了。
楚云梨爬到一半,碰到了路边歇脚的陈母。
陈母看见她,以不符合她年纪的利落跳到了路中央:“三娘,带我一程。”
楚云梨牛车停下,上下打量她:“你来找陈叔的?”
“对,听说他搬到了山上,我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那个娘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男人吃穿他也不管……”陈母喋喋不休,说着就想要上牛车。
楚云梨给她做车夫?
做什么美梦呢?
楚云梨一鞭子甩在牛背上,牛儿往前小跑几步,她才回头看向呆愣的陈母:“上门女婿的日子可不好过,我可没饿着他,他只是需要洗自己的衣衫而已。那别家的上门女婿可是要洗全家衣服的,你再这样,回头我就把他赶出去!”
陈母张了张口:“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为何不能?”楚云梨嗤笑,“进了我的门,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别人管不着。”
陈母还想再说,她已经赶着牛车走了。
天已经盖了一天的顶,今天只要大半天就能把活干完。回头把院子里打扫出来,平一下地,再把家具搬进来,这院子就能住人了。
铺子后面虽然也能住人,可那里面堆了许多的原料,各种香气袭人,鼻子受罪。等这里建完了,楚云梨还是打算搬上来住,也打算在这里配脂粉。底下实在太吵闹了些,再说她那个生意一本万利,眼热的人多着,经常有人借口往后院跑。搬到山上来,能清静不少。
速度快一点,再过十天应该就能住进来。
小半个时辰后,陈母才到。
陈箩筐真的是个老实人,哪里的活儿累他就往哪里去,此时就挂在屋顶上盖瓦呢,陈母见了,顿时大呼小叫:“箩筐,你怎么在上头?赶紧下来。”
说着,又意有所指地大声道:“自家人的活,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何必亲自去干?这么多人都是干吃饭的?”
楚云梨懒得搭理她,眼看陈箩筐下来了,嘱咐道:“把她打发了,以后别让她再来。”
陈箩筐叹口气:“是!”
他抹了一把汗,走到亲娘面前:“娘,我这干着活儿呢。”
陈母皱眉:“那么多人在,哪儿用得着你去做?你就是傻,一把年纪了也没多长个心眼,冬梅是三娘的娘,你是冬梅男人,就在边上看着,谁敢说你不对?”
“娘!”陈箩筐语气加重,“你一个月二十斤粮食不够吃?”
陈母:“……”
“够了。”
“人家还要帮我孝敬你呢,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要是觉得粮食不够吃,还想要更多的话,不如儿子回家去孝敬你?”
“我好手好脚的,能够照顾自己,不需要你在边上守着,你还是好生留在这里。”陈母有些慌,“儿啊,娘的意思是你用不着这么累。万一你从上面摔下来,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陈箩筐张口就来:“三娘会养我的。”
陈母哑然:“可你自己也痛啊!”
“你是盼着我从上面摔下来吗?今天这房顶就能盖完了,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晦气!”陈箩筐摆摆手,“以后别来了,要是再来,儿子就陪你回家一起受穷。”
陈母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还不是担心你,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当我爬上山容易?”
“你不担心我,我还能过得好点儿。”陈箩筐这几天在山上干活,累是累,但心里踏实。一看到母亲,他就各种刺挠,反正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刚刚还跟人有说有笑呢,这会儿却再也找不到那种飞扬的心情了。
陈母有些伤心,看了一眼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伸手拽着儿子往边上走:“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说完就走。”
陈箩筐为了打发她,并不抗拒。
到了偏僻处,陈母压低声音:“你自己得留一个心眼,三娘以后肯定是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