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多半会留给自己的孩子,你和冬梅要是有了孩子……”
“你想太多了。”陈箩筐已经这个年纪,早已经不觉得自己能有孩子,再说,他和冬梅能不能再做夫妻都说不准,反正他觉得希望不大。既然没有孩子,也无所谓那些东西留给谁。再说,就算有了孩,康三娘所拥有的这些冬梅都没想过要,他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就更沾不上了。
“娘,做人要踏实,自己赚的银子才花得安心,少想些旁门左道。还是那话,你要再胡说,我就回家在你跟前尽孝。”陈箩筐语气很是暴躁。
陈母这面前的儿子总觉得他变了,以前这孩子沉默寡言,不管她怎么说,他跟个闷葫芦似的,偶尔答应一声,从不会反驳自己。想到此,又有些伤心,整个人失魂落魄。
她还等着儿子看自己伤心后来安慰呢,等了半天不见有反应,一抬头发现儿子已经转身走了。这一回,她是真的伤心了。
楚云梨要尽快搬进来住,却没有催促做工的人,而是默默加了人手。一切还算顺利,半下午的时候,房子已经盖完,由于人手众多,还顺手就将院子里的杂物全部清了出去,地也平了一大半。
当天回到镇上,楚云梨还绕了点路去查看了一下自己订的家具,眼看完工大半,心情就更好了。
回家后,酒楼的饭菜已经送来,冬梅正在摆饭,看见她回来,招了招手:“快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冬梅似乎有话要说,还是吃完了才开口:“我一个人的饭,不用让酒楼来送。反正我一天闲着也是闲着,就一把火的事。”
“你身子亏损严重,得好好养着,每顿都得有荤有素。照你那么吃,我得贴不知道多少买药的钱。你闺女我如今财大气粗,不缺饭吃,有人孝敬,你领着就是了。”楚云梨倒了一杯茶喝着,“碗筷别收,我付了钱的,你歇着就是。”
冬梅哑然,半晌才道:“就是觉得不真实,这日子也太好了。”
楚云梨笑了:“好人有好报,如果当年你没有藏我,没有把我带到这里,也没有把名下的二十多亩地给我做嫁妆的话,如今也不会这样安逸。”
冬梅失笑。
“你那时候就这么大一点儿,看着实在可怜,那边还在起锅烧水……”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那两年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好在之后这些年都风调雨顺,圣上也贤明,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两人在这忆苦思甜,村里的姜氏气得跳脚。
“五亩地?凭什么?”
她对于孔家要地的事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态度。听了刘母那番难听的话,更是不打算给女儿陪嫁田地。
可此时孔母站在眼前,直说要地,且不打算给聘礼。
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孔母一个人拉拔儿子长大,眼看着儿子年纪轻轻就得了童生,平时自傲得很,本就觉得自家儿子值得更好的姑娘,从心底里认为朱明瑶高攀。
“我儿子读书费银,外头还欠着一些债。是绝对拿不出聘礼来的,你们非要聘礼的话……那这婚事就办不成了,我知道,我儿做了对不起你家姑娘的事,我们家是很有诚意结这门亲的,只是拿不出银子来,这样吧,婚事往后推一推,等我们什么时候把聘礼攒出来了,再成亲不迟。”
姜氏气了个倒仰,险些撅过去。
朱家能等,女儿的肚子不能等啊。
“我不要聘礼,那个孽障一心奔着你们家,我这个做娘的拦不住,干脆也不拦了,她爱去就去,这婚事你们爱办就办,不办拉倒。”姜氏说完,捂着额头回房。
朱父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隔壁的刘大山,本来见孔德长得好看,学问也好,便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结果孔母居然这样奇葩,通过媒人传话要五亩地不算,眼看朱家不答应,居然还亲自上门讨要。但凡要脸面的人,都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孔德是读书人,名声很要紧,说到底,孔家是吃定了朱家舍不得这门婚事,舍不得毁了孔德。
不过是看谁更狠罢了。
朱父一咬牙,真的有了想让女儿落胎重新嫁人的想法了。
可惜,女儿不听话,想也知道她不愿意。
“要田地没有,如果你因此不喜欢瑶儿,婚事作罢吧。”朱父也开始耍无赖。
这一手直接让孔母傻了眼,她以为事情十拿九稳,朱家只是拖着不给,早晚都得妥协。今儿过来,是笃定事情能成,想商量一下把那地落在儿子的名下。
结果朱家居然不愿意!
这一家子是蠢货吗?
儿子可是秀才呀!
虽然暂时还不是,可这么年轻就中了童生,早晚都会变成秀才的。
孔母怒火冲天,连告辞的话都没说,转身就回了家里,找到儿子后哭诉朱家油盐不进,对她不恭敬,末了道:“他们家长辈就是铁公鸡,瑶儿也要不来家里的东西,这门婚事干脆……”
“娘!”孔德皱眉,“话不能乱说,瑶儿委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