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夫妻之间感情淡薄不要紧,最要紧是于新兰愿意谦让他。
可惜,罗冬青把这一切都毁了。
罗大江心头郁气难消,拎着一根棒子蹦跳着就往隔壁去,因为路上有石子,他还摔了一跤。这一下怒气更盛,他直接就将门推开,跑到院子里冲着各处一阵打砸。尤其是水缸和做饭的锅,很快就被他戳出来了几个窟窿。
罗大伯夫妻俩本来想跑出来阻止的,看到他这么凶,急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锅和水缸都可以买新的,在小命面前,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眼看外头的罗大江没有收手的意思,何氏特别心疼,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身侧男人的袖子拽得很紧。罗大伯也心疼啊,这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隔壁的弟弟被打炸了一通后,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一家人还在用半边碗吃饭。
村里人再穷,最多也就是晚上多个豁口,从来没穷到过这种地步。罗大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一个冲动之下,他一步踏出:“大江,你发什么疯?我又没惹你,你为何要来我家打砸?”
“子不教父之过!”罗大江振振有词:“你女儿毁了我的好日子,都是你这个当爹的没教好,我找不到她,当然可以来找你的麻烦。”
罗大伯心里暗骂女儿多事,本来于新兰兰日子好好的,自家和她的关系越近越好。那死丫头,竟然暗戳戳干了这种事,毁人姻缘不说,还要被众人鄙视。
“大江,有话好好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冬青一直住在村里,你和新兰日子过不好,跟她有何关系?”
总之,一味装傻就对了。
这种事千万不能承认,要不然女儿在这村里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内情,只要他们死不承认,那就扯上了一层遮羞布。
罗大江冷冷看着他:“大伯,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挺好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当初在城里我还好好招待你……那些好东西都喂了狗。”
罗大伯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管他做了什么,那都是罗大江的长辈。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他理亏,确切的说,是他女儿做得不对……但无论怎样,罗大江都不能这样骂人。
“你个混账,给我滚出去。”
罗大江身上有伤,打不过大伯,他也机灵,转身就往外走。
“要是冬青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说到底,罗大江是想从他们两家身上要到点银子。家里就快要揭不开锅了。他往后还得喝药。
曹如兰在边上听得胆战心惊。罗冬青干的事固然不厚道,但她这个和有妇之夫苟且的女人,更加丢脸。
这事传出去,她以后在村里如何立足?
更惨的是,她根本就走不开,罗大江一直死死盯着,若不能让他放手,她这一辈子都得留在罗家当牛做马。
曹如兰暂时是离不开的,她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在众人面前哭了:“我带着个女儿走投无路,刚好冬青跟我说大江能照顾我。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我跟我女儿都要饿死了,在小命面前,名声算不得什么。我带着女儿去找了他……但我没想跟他有夫妻之实,只是希望他看在同乡的份上多少照顾我一下,或是帮我们母女找个靠谱的活儿,可他……”
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住,开始嚎啕大哭。
这副模样,很难让人不多想。
怎么看都像罗大江挟恩图报,故意拿捏着此事欺辱了她。
这么一算,那就是罗家兄妹俩不干人事。曹如兰母女完全是被人胁迫的可怜人。
罗大江奔去了张家,发疯似的打砸一通。对着赶出来的罗冬青一顿臭骂:“本来我于家女婿做的好好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小时候我还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照顾,没少背你上山,你就这么报答我?”
他一怒之下,手中的棒子飞了出去。
罗冬青下意识闪躲,她有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八岁,只比她矮一个头。她这一朵刚好将身后的孩子露了出来,那棒子刚好就倒在了孩子的头上。
离得近的她清晰的听到了清脆的“砰”声,她心中一凉,想要去摸孩子。
可孩子已经软软倒了下去。
孩子落地,额头上肿一个大包,罗大江有些被吓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我要打的是你,没想欺负孩子。这不关我的事。”
语罢,飞快就溜了。
张贵礼得了两个儿子,但在庄户人家,儿子再多都不多。眼看长子被打成这样,他也顾不上去追,急忙让门口看热闹的人去请大夫。
镇上的大夫并不高明,张贵礼急得团团转转,一咬牙,抓出一把铜板递给本家的一个叔叔:“劳烦您帮侄儿去城里一趟,请个靠谱的大夫回来。”
“靠谱”指的是专治小儿头上受伤。那叔叔疼自己侄子,做错事的是自己侄媳妇,跟侄子没关系。他也不多言,立刻再来一个村里有马车的人:“跟我走一趟。”
罗大江当时离罗东青隔着几乎有一个院子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