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惠儿呢?”
钱正平摆摆手:“她输了那么多的银子,最近正在家里反省呢。”
柳氏做梦也没想到钱正平会怀疑她的话,甚至问到了和他不熟悉的两个小姐妹面前。她也想过要不要跟二人通气,可这两人最喜欢打听,她生了一个不是自己夫君血脉的孩子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事,让这二人知道了,怕是这辈子都要笑话她。
因此,她考虑过后,认为钱正平不太可能出去找二人打听,干脆就不和她们通气了。
此话一出,陈夫人一脸惊讶:“输钱了?”她眼睛亮晶晶,“与谁赌的?输了多少?”
钱正平垂下眼眸:“说是和小姐妹……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
陈夫人愈发惊讶:“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该不会是盼盼吧?”
她这话问的是对面的姚夫人。
姚夫人摇摇头:“才不会呢,盼盼的孙子最近生病了,她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在家里守着,有点空闲时间都在抄经,你说她出来转悠散心我相信,你要说她赌,我不信。”
钱正平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和柳氏最好的姐妹拢共就三人,面前已经坐了俩,剩下的那个他听说过,据说孩子得了不治之症,人家已经两个月不出门了。
柳氏这银子,到底输给谁了?
他心里愈发好奇,另一边的柳氏已经从哥哥那里取了银票放在了约定好的地方。
哥哥那里的银子可以慢慢还,但是,这幕后之人得罪不得。
钱正平跑了一趟大舅兄那里,从随从那里得知,柳氏昨天才去取的银子……在和他坦白之后!
他越想越怒,直接回了家。
柳氏虽然舍不得送出去的银子,但是,这一次的危机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去了,她心情不错,叫来了丫鬟给自己涂蔻丹。
正涂着呢,钱正平就回来了,柳氏看见他,还是有些心虚。
“老爷,铺子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钱正平瞄了一眼她的手指:“你还有心情抹指甲?”
柳氏心中一紧,勉强扯出一抹笑:“高兴是一天,难受也是一天。事情都已经出了,咱们就得面对,难道我要天天哭丧着脸吗?”
“今天周大明的酒楼开张。”钱正平故意道。
柳氏有些不高兴:“你爱去就去,去了别告诉我。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知道她们母子如今过得好,你后悔娶我这个败家的女人了,行了吧?”
她越说越生气,将面前的盆子一脚踹到了地上。
钱正平并不恼,看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地道:“酒楼开张,生意很好,城里八成的生意人都去了。”
“我说了,不要告诉我这些。”柳氏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这个人善妒,看不得周家母子过得好。你故意的是不是?”
钱正平还是没生气,语气不疾不徐:“我在那里遇上了姚夫人和陈夫人,看在你们是小姐妹的份上,我还特意去打了招呼。她们问起你了。”
听到这里,柳氏的怒气早已消散殆尽,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怎么说的?”
钱正平一本正经:“实话实说啊,你输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兴你难受么?结果,她们完全不知道你赌钱的事,还问我你那些银子输给了谁。柳惠,我也想知道,你的银子到底输给了谁!”
柳氏面色大变。
钱正平一步步逼近:“是不是你大哥那边不趁手,所以你把家里的银子抽出来帮他了?还是宝华在外头闯了大祸?”
柳氏吓一跳,一个谎需要许多个谎来圆,此时她特别后悔没有事前跟小姐妹通气。哪怕就是让她们几人怀疑了,甚至是让她们知道了真相,也好过钱正平此时来质问她啊。
“那个……大哥那边不缺银子,宝华也没有闯祸。就是……我就是缺银子花,过去那些年我挥霍了不少,在外头借了些利钱,利滚利……就是这样!”
钱正平摇摇头:“我不相信。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是接了两封信之后开始筹钱的。”他眼神一厉,“既然你不肯说真话,那我就只好自己来问了。”
他站定,厉声吩咐道:“来人,将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捆起来。本老爷要亲自审问!”
钱正平从乡下而来,好不容易做到了人前风光的钱老爷。别人或许不会在乎家里是谁当家,但是他在乎。因此,府里的这些人平时听柳氏的话,但更听他的吩咐。
他一声令下,底下的人立刻动了。
柳氏只庆幸两封信都是自己亲自拆的,没有让两个丫鬟插手。她更庆幸的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早已经被处理了,如今她身边的人都是后来找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宝华不是钱家血脉的事。
钱正平把两个丫鬟打得半死,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
柳氏以为丫鬟不知道,但那只是她以为的。
其中一个丫鬟翻看过她的信件,瞅着主子不打算救自己,哭着招了。
“那个信上说,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