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辩解道:“儿子也不知道他会搭上赵海棠,要是早知道……”
“合着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到底是亲生儿子,柳老爷看到人伤成这样,哪有不心疼的?可听到儿子这话,他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齐厚安是冤枉的,即便不冤枉,你也不应该打人。赵海棠如今正在气头上,谁撞谁倒霉,你偏偏凑上去……你知不知道,衙门里那一堆霉烂了的粮食,赵海棠已经承诺过愿意帮忙了!她和衙门结了善缘,你又是真的犯了事……她想把你弄进大牢,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柳其斌看到父亲气得嗓子都破了音,心知不能再惹父亲生气,苦笑道:“爹,儿子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是上门请罪去了吗?齐厚安动手打人,儿子都没还手。”
柳老爷冷笑:“滚回去,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出门。还有,那个姓柳的女人与你同姓,你喜欢谁都可以,就她不行,稍后记得把人送回家中去。”
柳如严那样的气质很难得,柳其斌手头的银子不太多,三千两已经占了大头,但他却愿意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和柳如严在一起……可见他对柳如严的喜欢。
好不容易请到身边的人,肉都到了嘴边还没吃着,柳其斌哪里甘心就此放弃?
不过,当着父亲的面,他不敢争执,只低低应是。
稍晚一些的时候,有人从柳府出来,直奔柳如严所在院落。
柳如严看见是柳其斌身边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吩咐……有可能是带她入府。
“小哥,何事?”
随从板着脸:“公子让你先收拾东西回家去,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回来。”
柳如严:“……”
“我回家去?那我的月钱……”
她已经拿了三千两银子,本不应该再讨要,可是家里的双亲拿不到银子,就不帮她照顾孩子!她也不要多,每个月十两。
这点银子对于柳其斌而言,就是抬抬手的事。柳如严选在他心情好时提出,他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柳如严可以不花银子,但是,孩子那边不能不花。
随从皱眉:“为了你的事,公子都被禁足了。你别贪心不足,赶紧麻利滚!”
柳如严:“……”
她就知道,林苍山找来准没好事!
柳其斌有了吩咐,柳如严不敢违背,她也不敢多纠缠,很快就收拾了换洗衣物出门。
这边距离她家有点远,柳如严越想越气,坐上马车去了相反的方向,直奔林家。
林家愁云惨雾,就连门口蹲着的狗子都是耷拉着的。一家子都没胃口,也再请不起人伺候,到了吃饭的时辰,林母却连饭都没做。
大门虚掩着,柳如严一推就开了。她进了院子,一眼看见院子里三人,林苍山浑身都是伤,脸上还有巴掌印,此外还有些红肿青紫。
林母看见她出现,满腔的憋屈和愤怒顿时有了发泄处,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姓柳的,你还敢来!”
她越想越气,不光是骂人,甚至还冲上去动了手。
柳如严心里也窝火得很,她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林苍山,因为他的纠缠,母子俩再没有了好日子过。
不过,也只能说一说,给林苍山添点堵而已。心里正烦躁,林母冲上来……换做以前,柳如严想要进门,需要讨好这个老虔婆,现如今这家里欠了一大堆还都还不起的债,就是八抬大轿登门求娶,她也不嫁!
都不嫁进来了,这些所谓的长辈那就是个屁。柳如严脸上挨了一下之后,怒火腾腾,一把薅住林母的头发,把人往死里揍!
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林苍山不想上前拉架,而林老爷是去不了,他连连喊着住手住手,却没有人愿意停下,二人越打越凶,很快就都挂了彩,头发凌乱不堪。
林老爷气得大吼:“林苍山,去拉开她们。”
那边的林苍山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看到地上的两个女子,他有点恍惚。那两位头发披散着还满口污言秽语的女子,真的是他那优雅的母亲和专门学过规矩气质儒雅温和的柳如严么?
怎么她们变成这样了?
“不要打了!”
柳如严年轻,林母都好几天没睡好,一开始占了上风,后来就只有挨打的份。柳如严把人狠狠摁在地上之后,闻言抬起头来,眼睛血红的瞪着林苍山:“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柳其斌手头没有多少银子,帮不上你的忙。你偏不信,偏要找上门去。现在好了,我被赶出来了……家里拿不到银子,孩子也会受委屈。林苍山,你身为孩子亲爹,不能好生照顾他就算了,怎么还处处拖后腿?”
她越说越愤怒,嘶喊道:“你知不知道,柳其斌养着我的事情已经被家里的长辈知道,他已经受罚!等他缓过劲来,我就完了!你也逃不了!”
闻言,林苍山觉得很奇异,他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慌乱。
这就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么?
柳如严没有从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