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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廖家人都受了伤的缘故,几乎是一个人住一个屋,廖母不知道男人干的这些事,当看到孙子送回来的银票,她顿时满脸欢喜,在得知银票是从杨管事手里拿到时,面色特别复杂。
如果早知道,她可能会阻止。
不过,银票都拿回来了,她也不再纠结这个事,即便是立刻把银票还回去,也还是把人给得罪了。
她带着廖根宝去了一趟周大夫的院子,周大夫亲自把脉,又看过了患处,欲言又止。
廖母看到大夫这样,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大夫,能治好吗?昨天你说能治好,所以我回去就想方设法筹够了银子。”
周大夫叹息一声:“这种病太毒了,想要让你孙子留后,药得下的更重一些。多加一百两,我保你药到病除。”
廖母哑然。
杨管事没有廖家的根基深,即便得了一些偏财,这二百两银子即便不是他所有的积蓄,他那边也剩不下什么了。
她知道自家男人开口要二百两,是为了给孙子抓药之后还给全家留一点翻身的资本。如今周大夫张口就要一百九……要是买了药,一家子又要变成穷光蛋。
虽然不至于立刻就揭不开锅,但一家老老少少都伤的伤病的病,根本没有余力赚钱。等把这十两银子花完,一家子等着饿死吗?
“大夫,能不能便宜点?”
周大夫一脸不高兴:“一分钱一分货。你想要便宜的药材,我这里多得很,但我不保证药效,你喝不喝?”
看病抓药是为了治病的,可不是为了找点儿药来喝。廖母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了,毕竟,后头还有不少病患在催。万一惹恼了大夫,不给他们配药了怎么办?
耽搁了半日,祖孙两人打道回府,手里的二百两银子只剩下了十五两和九包药。
大夫说了十天之后,如果没有明显好转,他会将所有银子退还。
有了大夫这话,廖母心里总算是放下心来。
最近这些日子,家里都是张芸儿在做饭,其他人都不方便出门,买菜也是她的事。
自从廖根宝开始喝药,廖父一日日虚弱下去,每天除了喝汤,连饭都吃不下。开始两天,廖家人没放在心上。后来发现廖父病得越来越重,人都开始昏迷不醒了,这才急忙忙请来了大夫。
大夫一把脉,摇头。
“这吃的都是什么?明明他身上有伤,你们却专门买一些和那些药相克的药物回来吃,本来就受伤很重,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你们这是怕他死得太慢吗?”
最近廖父除了喝药,就是吃家里的饭菜,如果有问题,一定是做饭的人干的。
廖母眼神凌厉地瞪着张芸儿。
张芸儿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公公病重是自己害的,对上婆婆目光,她急忙解释:“娘,我没有买药,最近野菜便宜,说要让我勤俭持家,所以我……是不是那些菜有问题?”
她匆匆跑回厨房,拎着一篮子蔫兮兮的菜出来放在大夫面前。
“大夫,都在这里了。”
值得一提的是,张芸儿不管是跟着廖俊齐还是廖俊伟,从来就没有当过家,攒下来的那点儿体积都是从两个男人手里抠出来的,最近一家子让她采买,她当然是哪个便宜买哪个,省下来的银子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她想法简单,不管是靠哪个儿子养老,手头没有钱都不行,以后跟儿子住在一起,买几颗糖给孙子甜嘴,也能没那么讨人嫌。要是一毛不拔,住久了谁都讨厌。
三天前,她偶然在菜场认识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婆婆,卖的是野菜,野菜看着品相不错,价钱却特别便宜。两文钱就可以买一大兜子。
反正廖家人也没有安排非要买哪一种,张芸儿当场就把一篮子菜买下来了。这三天,家里的青菜都是这个。虽说有点苦,但味道还行。
廖母想着,儿媳妇听了她的话,都买便宜的菜,那有点苦也正常。
一家子谁也没想到炒出来翠绿翠绿的菜会让廖父病情加重,廖母也感觉自己这两日没什么精神,她还以为是自己为了孙子的病给焦虑的。想到此,她立刻上前,让大夫给自己把脉。
“我们俩上的差不多,吃的都是一样的药,还是同样的菜,麻烦大夫给我看看……”
此时的廖父面色惨白,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将抬未抬。满脸都是青色,看着似乎要不成了。廖母让大夫给自己把脉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夫把完脉:“可能你用的药轻,吃的菜也少,没那么严重。”
廖母急忙追问:“那能治好吗?”
大夫哑然,看向屋中几人:“你们家有没有年轻人,没生病的那种?”
几人摇头。
廖俊伟挨了打,那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他对儿子的病情一点都不上心,满脑子都想着要追回李莲花母女。母子俩为这吵了不少架。
大夫本来是想告诉年轻人实情,毕竟跑去跟生病了的人说你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