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种话太残忍。这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也不能瞒着人家,叹口气道:“别忌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一听这话,廖母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没治了呀!
“不可能吧?我感觉自己挺好的呀,大夫你帮我配点药……”
“没那必要。”大夫摆摆手,“药补不如食补,你要有好心情,想着自己一定能活到百岁,只要你的精神好了,就一定能活。”
廖母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大夫无奈,他就会如此。
好多人生了重病,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但是,他也必须要把病情说清楚……明明病得很重,他张口就说不重,回头人死了,他会有麻烦的。
“你要想开一点。”
廖母想不开,她不认为旁人摊上这种事情能想得开。
送走了大夫,廖母好半晌都回不过神了。她不甘心,于是又去其他的医馆瞧了瞧。
至于要不要把大夫请到家里给老头子瞧病……他病得比较轻,先让大夫瞧了,如果能治,她再把大夫带回来也不吃。
连看了四间医馆,大夫都说她用了相克的药,不算是中毒,但对身子的损伤很大。让她放宽心,有两间医馆愿意配药,剩下那两间医馆跟一开始的大夫说辞一模一样。
廖母往回走时,整个人精气神儿都没了。原先李莲花住在巷子里时,和周围的人也偶有来往,有一户邻居家中生了孩子,她回来送喜蛋,送完了出门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廖母。
“呦,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廖母霍然抬头,看见李莲花,她几步上前就要抓人。
楚云梨当然不会让她抓到,往旁边让了一步,皱眉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莲花,娘错了。”廖母痛哭流涕,“我跟你爹都生了重病,眼瞅着就命不久矣,你让几个孩子回来陪陪我们吧,我也不求你和俊伟和好,只希望让我们两个老的在临死之前见见孙女……”
楚云梨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好奇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芸儿那个毒妇,买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回来给我们吃。把我跟你爹的身子都吃坏了。”廖母说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两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还没来得及找张芸儿算账。
当然了,她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家里没人干那些琐事的缘故才没把张芸儿赶走。
楚云梨颔首:“果真是老天有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廖母:“……”
“莲花,我们都要死了,你为何这么刻薄?”
楚云梨似笑非笑:“有件事情忘了跟你们说,当初姐妹几人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过去那些年也靠我绣花养着她们,你们一家人从来没有为她们花过一点银子,没有为她们费过任何心思,如今她们还跟着我,所以,我把她们的姓改了,全部都改姓了李,也全都重新取名,那什么招儿盼儿的,不好听!”
廖母面色难看:“那是我们廖家血脉,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她们姐妹几人如今在我名下。”楚云梨轻哼一声,“至于在孝敬长辈……放心,等你们死了,我会让她们来送长辈最后一程的。”
语罢,扬长而去。
廖母心里特别难受,她阻止不了李莲花,几个孙女儿不姓廖……好在根宝还有救。
她想着,明天去外城的周大夫那里试一试,如果她的病还有得救,即便要花一大笔银子,她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事情千头万绪,廖母一路走得心不在焉,到了自家院子门口,忽然觉得不对劲,院子里有人在哭,并且哭声很大很悲,也是因为她心里有事,所以走近了才发现。
“嚎什么?”廖母心里很慌,下意识用怒气来掩盖,一脚把门踹开后也不看院子里的情形,张嘴就骂,“有点好运气都被你给哭没了,收拾东西给我滚!”
张芸儿看到她回来,跌跌撞撞奔到门口,本是想抱住婆婆,结果太过伤心,眼前一片朦胧,没有看清脚下,脚下一绊,狠狠摔在了地上。
廖母见她慌乱成这样,呵斥:“别哭了,有事说事。”
张芸儿又哭了好几声,才抽泣着道:“是根宝……根宝没有了……”
廖母愕然。
“怎么会?周大夫都说喝完药就会痊愈啊。”廖母但凡在外面,都会打听一下那些病,所有的人都说很难治,她没想过孙子能痊愈,只希望孙子好转后找个女人给廖家留个后。
“他人呢?”
廖根宝躺在床上,满脸的痛苦,身上到处都是血道道,一看就是他在临死之前自己抓的。
看到孙子的惨状,廖母喷出了一口血,勉强扶住门框:“这是怎么了?快去找个大夫来。”
廖根宝已经没气了。
死人和活人脸色不一样,活着的人病得再重,也不会有那种死后的苍白感。
廖母跌坐在地,张芸儿跑了一趟,拽了一位大夫来,才得知廖根宝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