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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大堂里的桌子跟桌子之间并非毫无阻拦,中间摆了花木盆栽,桌子一面靠墙,其余三面都是盆栽,只是靠近过道的那一面,留出了容人进出的位置。
吃饱喝足,伙计撤下了碗筷,送上了茶水。楚云梨正在倒茶呢,余光忽然瞥见有人站在了他们的桌旁。
来人是朱氏。
那天过后,楚云梨让人打听了一下关于朱氏的消息,流传出来的消息很多很杂。总的来说,朱氏原先是江老爷的女人,后来江夫人没了,她因为给江老爷生下了唯一的儿子,所以被扶正。
当下律法妾不能扶正,不过朱氏在此之前似乎连妾室都不是,勉勉强强才做了正室。不过,各家夫人其实是看不起她的。
“宝云。”
赵运安没有看她。
楚云梨扬眉:“我与未婚夫在喝茶,不喜欢有人打扰,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夫人离去。”
朱氏揪紧了手里的帕子,脸色也严肃几分:“我要说的,正是你的婚事。”
她强势地挤了进来,自顾自坐下,认真打量了一番赵运安,道:“也就长得还行,可是家里的情形太差。宝云,他配不上你。”
楚云梨端着一杯茶摇啊摇:“江夫人,你是真不怕我把你多管闲事的这些事情告诉江老爷?”
朱氏面色白了白:“我又不会害你。”
楚云梨面色淡淡:“这可说不准。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帮我?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是你娘!”朱氏气得声音的拔高了几个度,听到周围一静,想起来这里是酒楼大堂,她深呼吸几口气:“当初我离开你们是迫不得已……”
“柳家如何了?”楚云梨打断她,道:“前两天我让人打听了,柳家一切如常。那个险些害了我们姐弟的柳翠华还带着丫鬟招摇过市,这就是你对我们的好?照这么算,你不惦记我们,我们还能更好点。”
“康宝云,你真的是故意戳我心窝子。”朱氏气得眼圈通红,“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帮你相看好了一位年轻后生,今年十九岁,没娶过妻,之前身子有点弱,现在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他是家里的老幺,虽然不能接手家业,但分到他手里的银子足有上万两,回头你们夫妻俩搬出来住,日子不会差的。”
乍一听好像还不错,楚云梨好奇问:“既如此,人家为什么会看上我一个二嫁女?”
朱氏沉默了下:“他有一双儿女,娶妻的条件就俩,一是性子必须温柔,耐心要好,二是读过书,明事理。”
其实人家这两个条件可不是乱说的,姑娘都要读书的人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赵运安敲了敲桌子:“夫人,我已经和宝云定亲,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朱氏对着他,说话毫不客气:“你有什么让我看得起的地方吗?不就一个破院子,家里还有个拖后腿的哥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
“江夫人!”楚云梨语气加重,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是我的未婚夫,你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既然你都不把我们往眼里放,也没必要纡尊降贵与我们坐下一同喝茶。请你立刻离开!”
朱氏瞪着她。
楚云梨见她不动,招手道:“小哥,麻烦你帮我送个口信去江府,”
朱氏:“……”她真敢!,
她扑了过去。
姚成晃不顾身上的疼痛,猛地将人揽入怀中:“芬芳,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芬芳也没想到他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连性命都不顾。这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大部分男人嘴上说着爱她,可根本就爱不了几天,转头就有了新欢。她知道姚成晃是个例外,却没想到自己比他的性命还要紧。
两人在路边的草丛里相拥,久久不愿意分开,楚云马车直直路过,一刻都没停。赵运城走了老远还回头去看,感慨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赵运安讥讽他:“那玩意儿跟你没关系。”
赵运城:“……”
“二弟,你把我打成这样,我也陪你去村里澄清了,你能不能别再阴阳怪气的说话?”
赵运安冷哼一声:“回头收拾一下,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我那院子不收留你这种烂人。”
赵运城不干了:“我们是兄弟,那院子有我一半。”
赵运安语气平淡:“你想多了,那个院子是我爹买的。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在百里开外的小山村里。你可以回去住,记得把我的那一半留着。不该你的东西,你最好丝毫都别沾染,否则我剁了你的手。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从有记忆起,就是你的大哥。”赵运城一脸理所当然,“家里的东西有我一半,你别想把我赶回小山村里。再说,我要不是你大哥,这么多年都没读出个名堂来,舅舅为何还要供养我?”
赵运安张口就来:“那是因为我在私底下帮你求情,蠢货。你恶毒道不顾兄弟情谊对我动手,你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