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到底没说什么。
进屋关上门,赵西平也不打算出去了,他让隋玉脱下裤子,让她站盆里用热水搓搓腿,腿脚热了身上才不冷。
“这下能说了?你过来做什么?”他又问一遍。
隋玉不再隐瞒,她将年前发现的事一一说给他听,“在枯水期运送粮草,我估摸着不等开春就要爆发战事,也有可能不出正月就要行军。”
赵西平捻了捻手指,他想起去年的乌孙之行,具体事由他不清楚,但模糊听过几句,应该是跟匈奴有关,如果要发动战事,很可能就是再次跟匈奴开战。
不可自抑的,他叹一声,才安稳几年啊,又要乱了。
“我很快就会回去,你不该来的,战事就战事,我们就是听令的小卒,几时发动战争那是皇帝老爷操心的事。”说回眼前,赵西平拿过擦脚布给她擦腿上的水,说:“带骆驼油了?我给你搓一搓。”
隋玉欲言又止,心里的念头太过自私,她没能说出口。
夜色暗了下来,屋里点上油盏,隋玉躺在床上捂出了热乎气,听着屋外老少的说话声,她坐起来穿衣裳。
“三嫂,鸡肉炖好了。”赵小米跑来敲门。
“好,我起来了。”隋玉应声。
赵西平出去给她拿茅鞋,看到几个侄子侄女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追打,他不免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事,这时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隋玉急匆匆过来的目的。
如果他家中有事突然要离开,错过军队开拔的日子,那他就不用上战场拼死拼活了。!
隋玉提着心睡了一夜,天明付过房钱就牵着骆驼离开。
如此行走六天,隋玉骑着骆驼走到酒泉,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在城外拐道,一路打听,在正月初六的傍晚走进赵西平的老家。
此时赵家正在炒米,为赵西平和赵小米离家准备干粮。大米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五个小孩围堵在灶房门外,伸着脖子等着吃香喷喷的炒米。
“娘,你腌的酸菜给我带两坛走。”赵西平从屋里走出来,正准备进柴房,他听到墙外有蹄声。
隋玉在外听到他的声音加快脚步,看来她没记错,就是这家。
大门开着,隋玉径直牵着骆驼进去,一眼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男人,她眉眼一弯,出声说:“来客了,还不快来迎接。”
赵西平惊得瞪大眼,他紧紧盯着包裹严实的人,反复打量。
进门的骆驼冲他叫一声,赵西平这才挪开视线看向骆驼,认出是自家的骆驼,他大步走过去,走了两步变成跑,过去一把抱住人。
“不担心抱错媳妇?”隋玉笑出声。
赵西平拍她一下,又走出去往外看,“你一个过来的?”
“嗯,良哥儿在家没过来。”
“谁来了?”赵母从厢房里出来。
隋玉取下皮帽,笑着说:“娘,是你三儿媳回来了。”
赵西平将骆驼牵进圈里,走过来拉她往灶房走,说:“先进来烤烤火,你怎么来了?冻的不轻吧?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去的。”
这下一家老小都涌进灶房,赵大嫂用炉子上的热水冲一碗炒米递过去,借着火光,她多瞧隋玉几眼,小姑子没说谎话,她这个三弟妹长得俏,难怪老三一心扑她身上。
“年前没回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赵母问。
“在家无聊,我出来走走。”隋玉捧着碗看向其他人,说:“一时冲动就过来了,爹娘兄嫂别见怪。”
赵西平不信,问:“不是家里出事了?”
“家里好好的。”隋玉摇头,“不欢迎我回来吗?”
这让其他人怎么说?赵小米出声说:“才不会,家里人都念着你,爹娘在外面已经把你夸出
花了,你明儿出去问问,看谁不知道我有个俏丽又能干的三嫂。”
赵母咳嗽一声,她悄悄掐这丫头一下,含糊说:“回来就回来吧,老大家的,你去抓只鸡,晚上炖一锅。”
“我就喜欢吃鸡肉,谢谢娘。”隋玉甜甜一笑。
赵母看着她的脸说不出难听的话,想到已经脱奴籍了,老三一家的日子也起来了,她不再介怀过去的事,勉强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赵大嫂出去抓鸡带走了五个小孩,赵父跟赵大哥和赵二哥也跟着出去,拥挤的灶房一下子宽敞。
赵小米还想说话,赵二嫂将她扯了出去,这下灶房里只剩赵西平和隋玉。
隋玉喝一口泡发的炒米,不好喝,她递给男人,说:“你帮我喝了。”
“不饿?”
“饿,不过我等着喝鸡汤。”隋玉往外看一下,她脱下鞋用灶火烤脚。
赵西平放下碗,他过去关上灶门,蹲过来脱下隋玉的足袜,脚掌连着腿杆冷冰冰的,脚趾冻得红肿,冻疮又发了。
“你在搞什么?天一冷我就给你又揉又抹,细心照顾了一冬,今年可没长冻疮吧,我一走,你又给弄成这样子。”赵西平绷着脸看她,“你过来做什么?别跟我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