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覆灭之时怀帝携众多典籍自
焚,前朝众多往事都无从查证,许多经典流入民间,有人见过古籍知晓玄心技巧也不足为奇。”
“......”
见皇帝沉默,谢恒再次开口:“陛下,谢恒还有一事请求。”
“说。”
“玄心不过一山野道人,两小道比试技艺,若是用到宫殿,乃小题大做,臣闻陈贵妃在城郊有个避暑的宅子,不若就将场地定在那处,既可闲情纳凉,也做比试娱乐。”
陈贵妃是皇帝新宠,幼子尚小,素来不参与皇子斗争,加上皇帝对她信赖,去她的宅子倒是并无抵触。
“如此,你安排吧。”
“臣,遵旨。”
有人宣称玄心是个江湖骗子的事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纵使在内城司打压下渐渐没了声音,但实际上谁知道的,且看玄妙观不就没了往日的热闹么?
谢府里,谢昭忧心忡忡:
“在外面传的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我们都是受了骗。”
严氏递上一碗茶水:“若说的是真的,那一日兰棠替我拒了那碗符水,可真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救命什么的,说的太严重了,但不论如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可不能吃。”
“是啊,还是安心循着大夫医嘱养胎,那些野方子野道士的话,还是不能听。”
谢昭与谢夫人唠嗑完,四处张望了眼,道:“兰棠呢?兰棠今日不在家么?”
谢夫人望向门口方向:“是,兰棠有些事,今日出门了。”!
谢恒转开话题:“可有人打探院中事情?”
谢夫人:“那自然有的,可你以为我是
谁,这家中大大小小,按忠心程度我能给你分出三档。且外边还设了障眼法,非精通推理断案,一般人只摸不着头脑。”
除了这小院被重重看守外,外面院子也被人看了起来,只是外面院子每日有人进出,这就是谢夫人心中的第一档可信人物,他们既不会把话传出去,又能让人分不清真正要害,其中就包括谢瑛周氏钱氏等人,当然,也包含了沈兰棠。
沈兰棠心道,如她这般,想必定然是被当做了障眼法中的“障”了。
用过点心,谢恒畅然起身:“如此,我也该行动了。”
……
……
一轮清月皎若白珠,几徐清风撩拨着人面,终究是到了八月,酷暑逐渐过去,到了夜间,已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院子石桌上摆放着数片西瓜,却是无人挪动,陶瓷茶杯里热气腾升,仿若一丝若有似无的忧愁,令得坐中人一声叹息。
“玉林兄何事这般忧愁?”
“还能为了何事,不过国事而已。”
一旁男子笑道:“可是为了玄心一事?”
说到这个名字,名唤张玉林的男子就一阵头大:“你说陛下为何......还是乱臣贼子蛊惑了陛下!”
不能骂皇帝,就骂臣子,皇帝儿子怎么了?不也是臣子么?
男子大笑:“可见求仙问道,长生不老是古往今来所有帝王的追求。”
张玉林气急败坏道:“高兄你还笑!”
月光下,品茶对饮的二人为同期进士,后同进入翰林院,此后又分别被调到地方为官,在地方十数年后回到兆京,因既为同期,经历相似,两人之间颇有几分君子之交之感,只是两人一人隶属兵部,一人在都察院,为避讳私下往来不多。
“说来,你今日为何邀我过来喝茶?”
高青杨微微一笑:“自然是有道理的。”
张玉林正要继续发问,一个白衣红袍,秀美儒雅的男人自院子入口进来,因只穿了一身便服,谢恒看着比平日亲和上许多,只是那双含蕴智慧和深沉的眼睛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张玉林连忙起身:“谢御史!”
谢恒摆了摆手:“张大人坐。”
“我今日请邀大人前来,是为了一件事情,敢问大人对玄心道人的事如何看?”
张玉林苦笑一声:“大人何须问我如何看?我的看法还不明显呢?”
谢恒笑:“张大人果真快人快语,陛下如今被玄心蒙骗,不过是因他有几手常人难解的手法,若是我说,我有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张玉林闻言,惊喜交加:“大人有办法?”
谢恒含笑不语。
“揭穿玄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此事还需大人协助。”
张玉林微一沉吟,昂首抱拳道:“但凭大人吩咐!”
——
又过了两日,沈兰棠的试验正如火如荼,倒是有件别的事情近在眼前:谢瑾要回来了。
谢恒淡定道:“让他别回来了,回来干什么??[,又没他事。”
沈兰棠看着婆婆又哀怨又带着赞同的表情,捧着肚子忍笑。
于是乎,一日后,正在军营里的谢瑾收到了家中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