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脸痛哭。
废旧工厂中,只余下男人用嘶哑的喉咙一遍又一遍恳求地叫喊着“贵子不要”和女
人的哭嚎。
琴酒皱着眉,他心中已是很不耐烦,但却依旧没有动作,他架着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膝盖上。
赤井秀一置身事外,仿佛什么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般,只是在此时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猩红火光亮起,一团烟雾被轻轻吹出,赤井秀一突然看到那个女人忽然向安室透扑去。
“求求你。”她抓住了安室透的裤脚,大概是安室透是这几人中看上去最好说话的。
安室透睁大眼睛,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狼狈女人。
“我父亲没、没有背叛。”她哭得话都说不清了。
安室透伸手示意东云不要过来,他抬眸看了眼琴酒,而琴酒却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显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安室透轻叹了声,抽出了被中木贵子紧拽着的裤腿,他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手木仓。
然后握着枪往中木健吾那边走去。
这一次,他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诸伏景光神色有些紧绷:zero,你要在琴酒面前做什么?
但安室透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笑意,他不疾不徐地迈着步,从口袋中掏出了刚才擦血的手帕。
带着洁白手套的手握住中木健吾的下巴,安室透将染血的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像还不够?安室透把刚才的手套也塞了一只进去。
这下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安室透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转身走到中木贵子的身旁,这一次,女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恶魔。
安室透没有理会,蹲在她身边,他将手\枪交回了中木贵子的手上。
“这样你就听不到你父亲的声音了。”
中木贵子已然被吓懵了。
安室透手把手地教她正确的握枪姿势,然后抬起了女人的手。
安室透拉开保险。
中木贵子好像终于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双手开始剧烈颤抖,但安室透一直稳稳地握着。
他用另一只手虚掩着中木贵子的双眼,除了一直覆在女人握枪手上的手,其他地方均礼貌地保持着距离。
所有人都在看着安室透,安室透面上不变,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无法发出声音后,他开始努力地挪动身体,但无济于事。
抱歉。安室透在心中对女人无声地说道。
他的食指微微用力。
“砰!”一声枪响响彻空荡荡的厂房内,带起阵阵回音。!
东云的过去已然不可改变。
但毋庸置疑,东云已经在协助自己的任务,他的能力将成为自己在组织卧底的一大助力。
同时东云涉及到的组织机密更多,如果能让东云恢复记忆,公安将获得更多关于组织的情报。
当然,无法辩驳的是,这也是安室透为了未来能够将东云带出组织。
降谷零不会随意地为一个“犯罪者”做担保。
男人吐气,“好,告诉我他的基本信息。”
“伏黑东云,和我同岁,黑发灰眼。”安室透简单概述,“组织给他的假身份是清水悠。”
“信息不用太着急,其他照常。
‘伏黑东云’通过零组权限直接调取历年死亡人口名单,不要去调人口档案。”
安室透一手撑在电话机上,微微垂着头,金发挡住了他的神色。
最近只有自己、hiro还有那个诸星大接近威士忌,一旦被发现,嫌疑立即会被锁定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三分之二的概率,他不敢冒险。
“小心哦,别因威士忌而坠入深渊。”脑中又想起几天前的晚上贝尔摩德对他说的这句话。
贝尔摩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的眼神晦暗。
……
短暂的联络后安室透走出电话亭,更多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的处理。
但将心中最在意的几件事情交代出去后,安室透心中略有放松。
他回到安全屋打开门,发现东云搬着一把椅子坐在了阳台的紫藤旁边。
“我回来了。”打开的落地窗将微风一起卷进屋内,在安室透推开门的那一刻,也吹起了他的额发,原本紧绷的身体在踏进屋内时渐渐放松。
“欢迎回来。”东云早就听到了安室透回来的声音,在听到门被关上后,才回头对安室透说。
安室透没忍住笑了,他也拖了把椅子坐在东云身边,一起看着远处的风景,吹着柔和的风。
东云身上仿佛有一个奇妙气场,站在他身边后总会不由自主地平和下来。
安室透闭上眼,嘴角噙笑。
*
之后东云过了一段悠闲时间,买的床、衣柜、桌子等大件没过几天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