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坏事。”火曜顿了顿补了一句。
放跑林潮生一事,他最多只占三分责。
孟戮冷“嗤”一声,捧着鸢尾花越过火曜身旁道:“送你的生辰贺礼。”
他记得过几日是火曜的生辰。
良久,火曜已然看不见孟戮的身影,但他还是望着孟戮离开的方向,好一会,他才摸着自己的脸道。
“看来我也应该去看太医了。”
“……抑或是找个道士?”
……
孟戮回屋后,从书架上取了一个木盒,然后将掌心里的淡紫鸢尾花放了进去。
倒也没关上,小巧的鸢尾花落在漆黑的木盒里,有着别样的娇俏。
孟戮看了一会,便将盒子盖上,然后手指在木盒盖上轻敲了十下,接着又打开了木盒,再次看向了木盒里的鸢尾花。
鸢尾花鲜嫩带着飘雨的露珠。
孟戮将其取出捧在手心里有一会,才喃喃道:“是真花啊。”
也是真话。
不是他的幻听。
孟戮常年抿着的唇角,终于微不可见地微扬了瞬。
孟戮将鸢尾花放回原位,收起木盒。
***
半夜之时,孟戮猛地睁开眼,眼如鹰隼,抬手便抽出袖口的匕首。
而四下无人,并没有任何刺客的踪迹。
孟戮额角难得有一滴汗慢慢滑过他的眉,只是将要落眼时,孟戮抬手用匕首刀面轻轻滑过眼角,那一滴汗落在了银白匕首上。
孟戮转身落地,双手压在床沿,整个人微有垂头,陷入了夜色的阴影之中。
每一次提及,他皆会再次做噩梦。
孟戮冷眸不动,手却渐渐握紧了匕首,鲜血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
而孟戮面无表情。
过了会,他起身走向书架,取下木盒,抬手想打开,微顿,又换了另一只没受伤的手,里面的淡紫色鸢尾,还是有着明艳的色彩。
是整个屋内唯一的色彩。
孟戮这一回没有取出,只是静静地看了会,然后缓缓低声道。
“算是对我好了一次吗?”
***
翌日,天色大亮。
虞绾绾醒来之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脱离控制后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能睡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以前控制住“她”的那个东西是如何想,竟让她每日皆是雷打不动的卯时起床,如今能睡到自然醒,虞绾绾只觉未来充满希望。
“月画……你什么时候醒的?”
虞绾绾感觉身边无人问道,转头却瞧见月画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她床侧。
虞绾绾清醒了些:“你没睡好觉?”
月画皮笑肉不笑摇摇头:“睡好了小姐。”
不就是每次刚睡着就被小姐拍醒,踹醒,捂醒,抢过被子冷醒……
这种情况不就是一晚上上演了近百次……
没事,她是忠仆,她不会怨恨小姐的。
小姐定然是大病初愈,心情豁达,便活泼好动了些。
身为忠仆的月画可以理解。
虞绾绾不疑有他,以往家中来了小姐妹,她也有同他们同床过,都夸她睡相是难得一见的乖顺。
月画见虞绾绾醒了,一边伺候着她洗漱,一边道。
“小姐,孟大都督方才差人过来说,若是小姐您醒了,便过去同他一道用午膳。”
听见是孟戮的吩咐,虞绾绾下意识滞了滞,又想起了前一晚上,她说现在不心悦林潮生的事,他竟半分反应没有。
是不信?
还是他没听清?
虞绾绾眼中闪过些许不解和烦恼。
月画却以为虞绾绾是害怕孟戮,不想见他,她温声劝慰:“小姐,虽然孟大都督确实可怕,但我们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能屈能伸,这饭总是要去吃的。”
“而且,小姐您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在盛京默默无闻的虞家小姐了,如今的您,便是新帝想要动您,也得好生掂量掂量。”
“孟大都督,他应该不敢对你如何的。”
虞绾绾却摇摇头:“不,若只是你说的这层,他敢。”
在梦境里,后又有势力想依附投靠永景帝,又知孟戮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其女便自作主张打着算盘想献身牵制孟戮,谁料被孟戮发现后,直接血溅当场,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给她。
其后那方势力更是同孟戮结下仇怨,在孟戮前阵冒死杀敌之时,不知给孟戮下了多少绊子黑脚,但均被孟戮识破,最后实在不行,背叛了永景帝,转而投入大皇子营下,以为这样便能联合更多人压制孟戮。
却未曾想,孟戮确实是一个军事天才,便是被人突袭,只带了三万兵力,也能通过借地之势,戮门铁骑的灵活,以及针对性打击,来回拉锯使敌人疲惫,打败敌方二十万兵力。